陈志凌揽住莫妮卡的香肩,在莫妮卡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对东方静漫不经心的道:“好,你说吧,看你怎么天花乱坠的来说服我。”
东方静扫了一眼陈志凌,淡淡的道:“罗飞扬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人的畜牲行径,绝对该杀。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他是罗毅的儿子。所以惩罚他的权利也应该交由我们来处理。陈先生,你觉得呢?”
陈志凌冷笑,道:“现在来跟我谈国有国法,早干嘛去了。你说我觉得什么?我觉得你是在放狗屁!”
东方静面对陈志凌的出言不逊,依然不着恼,淡淡道:“看来陈先生现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不可一世,没有人能左右你。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名军人,可以不顾国家的尊严,威严,肆意妄为。而你看着我们为了找回可怜的尊严,前来哀求于你,你自然会有更大的成就感。”
陈志凌一凛,觉得东方静这女人的言辞果真是犀利到了极点,直逼自己的本心。他当然也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动摇的,当下冷道:“我从来不敢忘了我是一名军人,但我不是某个利益集团的军人,我是国家,人民的军人。”
“好冠冕堂皇的说辞,军人是国家手中的利剑。如果每一个军人都像陈先生你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那么这个国家,早已经沦陷。你何必要为自己的权力私欲而找借口。说到底,你还是羡慕沈门少主,你希望和他一样,凌驾于法规之上,享受这种特权,强权。”东方静盯视陈志凌,淡淡目光,却有摄人心魄的能力,道:“何处不出败类,我们既然有过错,自然也要自己来完成这个过错。陈志凌,你这般执着是因为什么?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解释?”陈志凌道:“没有解释。我陈志凌要杀一个败类,何须解释?杀了他,是给死者,受难者的一个交代。而唯独,偏偏,最不需要给解释的,是你们。”
“大楚门监管人性,替天行道。原来就是这样蛮横独断的吗?”东方静问。
“如果你的伎俩仅仅止于此,那么东方小姐,你可以请回了。”陈志凌道:“你说我羡慕沈门少主也罢,说我自我感觉良好也罢。无所谓,但人我一定要杀。我绝不会交给你们,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与其相信你们,不如相信我自己。你跑来质问我,本身就是个笑话。你们最应该做的是反省,或则怎么去处理罗毅这种人渣!”
东方静面色如一泓秋水平静,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她再度沉默半晌,然后向陈志凌道:“抓住一个道理,便死咬住不放。欺软怕硬,不给别人台阶下。甚至不顾国家的尊严,陈志凌,你觉得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尤其是他本身还是一名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
陈志凌没有说话,莫妮卡开口道:“东方小姐,请回吧。陈志凌是拥有大修为的人,他的心志坚如磐石,并不是你区区语言可以动摇的。”
东方静摇头道:“我不会走,就算我带不走罗毅。我也必须把话说完,陈志凌,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正气凛然。如果你大楚门真的有心,真的能监管人性,替天行道。那么我这有几桩惨案,也希望你能去监管,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看一看。”说完,便从lv包包里找出一沓a4纸的资料。
“你若不想看,我可以念给你听。”东方静道:“零六年,陕西西安。沈门争夺南城佛寺开发权,将竞争对手吴有才一家全部灭门。至此一事,沈门毒辣手段为世人所惧。沈门的劣迹数不胜数,我们只是随便找了几件出来。就算是前一个月,沈门的人在广州,柳州,深圳,湖南,福建一共所犯罪恶,就达二十件。其中有三件惨案令人发指,可以说是无法无天。陈志凌,你的大楚门既然这般正义,为什么要对沈门的罪恶视而不见?这难道不是欺软怕硬。欺软怕硬便也罢了,你抓住一个小辫子,不给我们丝毫的台阶下,是不是也说明你内心的狭隘?你的执着,在我看来,是个笑话。”
东方静说完将资料丢在了茶几上,冷淡的盯视陈志凌。
陈志凌没有说话,他知道东方静所说的沈门恶事都是真的。这是他的无奈,虽有杀敌之心,却无杀敌之力。
东方静要给陈志凌造成心灵漏洞,从而击溃他坚固的堤防,这一点看起来似乎已经起了作用。陈志凌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莫妮卡握住了陈志凌的手,她理解陈志凌的痛苦。
就在东方静感受到陈志凌情绪低落时,陈志凌忽然抬头看向东方静。他的目光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缓缓开口,道:“所以,东方小姐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没有去遏制沈门。所以也没有资格来管罗飞扬的事情。就如我没有能力去为一个灾区捐助一百亿美金,所以我没有资格去捐助我仅有的十元钱?”
东方静怔住。陈志凌眼中精光闪过,道:“没有沈门,就没有今日的陈志凌。我是沈门的因果,有什么事情,日后自有分晓。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痛心。沈门作恶,你们这个利益集团同样作恶,受苦的永远是底层百姓。那么在你们跟沈门之间,区别在哪里?对,你说我欺软怕硬,那好,我告诉你,我就是欺软怕硬。只要我可以管,可以杀的畜牲,我绝不手软。”
东方静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没什么可以说了,请离开。”陈志凌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东方静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