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鸿解释道:“神鬼画道,观形观心观性,差距再小,差了那么一丝就不再是原来的人了。”
“变态。”
宫童吐槽一声,心道这么一点时间,他怎么附身的?不由得响起之前自己打开瓶子那一刹那。
可……就算是那时候逃逸出来,也是山月老人,和这月白何关?
迟疑中,拿出瓶子,说了来龙去脉,山月老人遗蜕虽然贵重,却不及自己小命,对于陆轻鸿,也就不必刻意隐瞒。
瓶子中月华还是一团。
他使劲摇了摇瓶子,许久之后,雾气终于聚拢,幻化成那个老者模样。
只是有些奇怪,既不顶礼膜拜,也不哀声请求,反而唉声叹气,失落无常。
“堂主,就是这玩意儿。”
陆轻鸿眼睛一眨不眨,几乎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他……他不就是月白吗?
或者说是他老时的样子?
陆轻鸿大惊道:“他就是月白!”
“他就是月白?”
他不是山月老人么?西隆对山月老人还是颇有好感的,想求情来着,结果听到这一句话,瞬间惊恐道:“怎么可能,山月老人是月白?”
陆轻鸿斩钉截铁:“对,的确是月白老时模样。至于是不是山月老人,还需要验证。”
“西隆,你可见过山月老人?”
“没有。”
“那谁见过?”
西隆摇头道:“以前倒是听一个樵夫说过,信誓旦旦的,说他浑身无瑕,风乎舞雩,飘散若仙。”
樵夫?现在哪里去找什么樵夫。
宫童直接道:“回风波亭便知了。”
“嗯?”
“小妱肯定是认识的,她在风波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身份不必询问,反正必然不会害你便是。”
陆轻鸿点点头,小妱的不同寻常,早就见识过了,这样也好。
如果确定山月老人就是月白,这其中又会隐藏着怎样的密秘?
………
风波亭内。
施楼儿已经可以小心地走动,只要不使用灵力,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陆轻鸿一走,整个风波亭悄然无声。
他们不会上来,自己也不想下去,彼此相安无事,也挺好。
就是不知道陆轻鸿他们几时回来,回来看到这位客人兴许会是意外之喜吧。
裴茗来了,以寅杀殿奉行身份进入风波亭。
他的到来,让很多人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李秾就是其中一个。
还是那几个狗腿子,齐聚一堂。
“奉行一般只在庆野活动,听令殿主调遣,他这一次过来,怕是别有用心。”
李秾暗自揣度,等了许久,一人笑眯眯推门进来:“好事,镇守大人啊,天大的好事。”
丢过去一袋仙珠,李秾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新来的奉行大人,似乎颇为意动,同时答应了赴宴。”
“好好好,让人快点去准备。”
是夜,寅杀殿二楼灯火通明。
刘桃一走,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小妱对于这些事是根本不在乎的。
就算陆轻鸿知道自己设宴款待奉行大人,又能怎么样?
酒菜上奇,正主落座。
四人,先是推杯置盏几个回合,李秾才溜须拍马道:“奉行大人亲自过来,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裴茗拱手客气道:“客气,客气……”
“唉,裴奉行一表人才,人中豪杰,现在到这风波亭,真是屈尊阁下了,不只是常驻,还是暂时停留。”
“常驻……”裴茗心中冷笑,好在他们事先不知道自己过来怎么回事,也没见过自己,这才一过来,就喜闻乐见遇上了这样一群人。
四位镇守,三个反贼,陆轻鸿啊,我对你很失望。
要是自己早就三两刀,砍瓜切菜给一顿收拾了,结果现在还得演这样子一出戏。
脱离墨家,陆轻鸿对他算是大恩。
有他堂主身份在,墨家才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他一日不倒,自己就稳坐泰山。
心情畅快之下,那就帮帮忙吧。
如是想着,他故作狐疑:“怎么,陆堂主呢?听说他比我还要年轻,你们拍马屁可拍错人了。”
“呵呵呵……”
李秾尴尬笑笑,使了一个眼神,顿时旁边另一位识趣地,悄无声息将一张票据放到裴茗手中。
裴茗故作气恼:“这是做什么?”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眼角余光斜斜一扫,好家伙,整整八千仙珠。这是自己在墨家几十年的工钱。
他激动是真的激动,表情千真万确,却不是见钱眼开,而是这群人竟然能够存下这样一笔横财。
李秾却是咬牙凑出来的,其中还有陆轻鸿交给自己几千仙珠。只要他死了,一切都值得。
裴茗五阶,刀法无双。
早上过来的时候,一群弟子围攻竟然不能近身。要不是他手下留人,这些人早就死得一干二净。
裴茗乐呵呵收下:“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啊,你们这样,是不是……”
“没,没有!绝对没有。”李秾赶紧摇头。
裴茗却不再过问,开始大快朵颐。
黑!正特娘的黑!
收钱装作没事人一样,不是该再多问几句吗?也不坚持一下?这钱你能收得心安?
酒过三巡,李秾见裴茗罪意上头,这才装作大罪一样,嚎啕大哭,时不时摸一把眼泪,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裴茗听着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