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回来,将淑珍在城里的威风场面,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听得大伙都瞪直了眼,就连马成虎都惊讶佩服的连连称赞。并深深的感到,这两个人来头不小,能耐不一般。在庆幸之余,心里也略略感到不安。
大家说笑嬉闹了一番,祥子来到马成虎跟前,神色略显忧虑的说:“我看弟兄们整天只吃干粮也不是个事,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想带几个兄弟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弄点吃的来。”
马成虎迟疑了一下,面显难色的笑笑说:“是呀,山上除了一点粮食外,就是几峰骆驼能吃,马又动不得,几个月都没见着青菜了。吃的弟兄们都拉不下屎。”
顿了一下,马成虎又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只是太辛苦你了,才来几天就......”
祥子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呵呵一笑说:“都是自家兄弟,还说啥辛苦不辛苦的。我上山时还带来些散钱,看能不能弄点青菜来。”
马成虎面显尴尬的讪笑道:“你看我把这个家当得,哎......”
祥子爽朗一笑说:“啥也不说咧,快给我五个机灵些的兄弟吧。”
马成虎面显惭愧的摇摇头,冲窑口喊道:“嘎五子,带四个利索些的,跟杨当家的下山,干活麻利些,别尽给我丢人。”
祥子让他们把枪都裹在毡子里捆在马后,这才晃晃悠悠的下了山。转了几个路口,也没遇上可口的买卖。
眼看太阳就要泛红,祥子搭手遮阳朝四下里瞅了一阵,见西面远处,隐隐有片绿茵遮地。便招呼兄弟们,纵马奔了过去。
绕过一片榆树林,焦黄的土地上,竟意外的有片西瓜地。祥子让弟兄们远远就下了马,并一再安顿不能露出匪气,要装的和过路人一样。
种瓜人见一群人朝园子走来,便面显狐疑的迎了过来。祥子满脸堆笑的说:“这瓜长得真好,熟了么?”
瓜农脸上的表情像是活泛了些,上前一步说:“这茬是秋瓜,才开始熟哩,凑合能吃。”
祥子欣慰的笑笑说:“那就先给弄几个来吃,还要带些走。这一路可把人给渴坏咧。”
瓜农边拍打摆弄着瓜,边嘴里说:“是去焉暨的吧?”
祥子微愣了一下,忙应和说:“嗯,是去焉暨。这鬼地方一路上都没水喝。”
瓜农呵呵一笑说:“你们能瞅见瓜地,也算是造化哩。等过个十来天我才在路口的瓜棚子里卖瓜哩。”
说着,抱过三个大西瓜,一边拿手拍着一边说:“也就是八九成熟,瓤子是变过来咧,就是籽籽还没全变黑。”
说着,拿刀切开一个,粉红的瓜瓤充盈着晶亮的甜水,让人忍不住咽下了一口粘稠的东西。几人眼巴巴的瞅了祥子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大口吞咽了起来。
吃鼓了肚子,祥子边陪瓜农摘瓜,边在瓜地四周扫了一眼。无意中却发现瓜地的一角,种有一小块芹菜,长势还蛮好。便兴奋的冲瓜农说:“那片芹菜也是你的么?”
瓜农面显不屑地说:“嗨,那块角地地势高,浇不好水,就撒咧吧芹菜籽。”
祥子面显期待的问道:“那芹菜能卖给我么?”
瓜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要吃就自己去割吧,也不值啥。”
于是,祥子便指挥弟兄们拿刀割芹菜。
满载着西瓜和芹菜的马队回到山寨,弟兄们是一片欢腾,那番喜悦兴奋的程度,真比过年还热闹。
马成虎吆喝着杀了一峰骆驼,一大锅骆驼肉烧芹菜,可把弟兄们吃的美美的。几杯酒下肚,马成虎趁着酒性,冲弟兄们喊道:“弟兄们,打今儿起,杨彪就是你们的二当家的,玉面狐狸就是你们的三当家的。”
大家吃了祥子弄来的瓜,心里已经对祥子有了好感。于是,大部分人都过来给祥子和淑珍敬酒行礼。但以大个子为首的三个弟兄,却睨眼瞅着祥子,一脸不屑的样子说:“当家的,要露点能耐给弟兄们看么,不然咋让人心服哩。”
其他人也在起哄,马成虎刚要起身说啥,却被祥子摆手拦住。只见祥子暗暗给淑珍丢个眼色,顺手摸出个石子在手里扬了扬,一抖手便飞向了十米开外的油灯。
淑珍紧接着玉腕一抖,一点寒星直逼石子而去。就在掠过油灯的同时,两物相遇。空旷的窑洞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油灯瞬间熄灭。
一阵死一般的静默后,大厅里,突然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欢呼声。
欢呼声未落,祥子和淑珍同时拧身拔出手枪,啪啪两声,二十米开外的两盏油灯,同时熄灭,只留下两缕青烟,袅袅的飘在那里。
短暂的静默后,厅里的弟兄像是商量好似的,一窝蜂似的涌上来,跪倒一片,齐声道:“恭迎二当家,三当家的。”
祥子和淑珍上前还礼道:“兄弟们请平身,既然进咧这个门,就是一家人。从今往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大当家的统领下,一定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
此时,马成虎也凑过来,面带钦佩和复杂的微笑说:“哎呀,二位真是好身手,让在下开眼界了。”随即,又冲窃窃私语的弟兄们说:“弟兄们,寨子有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就如同火焰有了干柴。来,我们一起敬二位当家的一杯。”
大伙欢快的应合着,七嘴八舌的给祥子和淑珍敬酒。大厅里,呈现着一片喜庆和祥和。只有马成虎脸上的欢笑中,似乎夹带着些许嫉妒和不安。当然,这些微妙的表情,也只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