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和贾虎五子一行六人,趁着前山枪声四起喊杀震天,悄然的摸到了离那片绿色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尽管前山如临大敌交战激烈,但那片绿荫隐蔽下的神秘院落,却依然显得宁静而又清雅。好像与外面的热闹根本无关似的,就连两个若隐若现的持枪哨兵,也像是石雕泥塑似的,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隐蔽在一处沟洼里,静静的观察了一番,祥子接过警员手中的79式步枪,不慌不忙的定好标尺,冲身边的小陈说:“能一枪打中么?”
小陈抬手目测了距离,咧嘴一笑说:“莫麻达(没问题)!”说着,就子弹上膛准备射击。
祥子冲他温和一笑说:“你干左边的,右边的留给我。”说着,便伏身出枪等待小陈的枪响。小陈不愧是自小打猎练就的硬功夫,一百多米的距离,轻松一枪便将半露着身子的哨兵撂倒。小陈的枪声才响,祥子便紧接着一枪过去,两个哨兵便像是被伐倒的木桩似的,缓缓的滚落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神秘的小院,仍旧是死一般的沉静。
祥子静静的观察了片刻,一挥手果断命令道:“注意隐蔽,搜索前进。”
一路无阻,直到摸近了路口,小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两具尸体死狗般的斜歪在路口,两股殷红的鲜血在低洼处汇合,又试图爬上石埂朝着更远的地方流去。然而,它们的源头像是弱了下来,以至于让那窝黑红的液体沉闷的旋转着,久久无法离去。
祥子朝树丛投了两粒石子,见没啥动静,便朝贾虎五子使个眼色,二人立即像猫伏豹隐般的摸进了绿林。不大功夫,只见五子窜出摆手。祥子便带领大家,小心的尾随五子而去。
清雅的小院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住,干净整洁的石板地面清冷而又光洁,一棵野山杏,斜斜的探出墙外,随风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祥子顺手扔进两粒石子,须臾间便发出两次清脆的吧嗒声。院里依然静的只有蛐蛐紧一阵慢一阵的鸣叫,铺瓦的屋顶竟连一丝炊烟也没有。祥子试着推开了院门,示意其他人守候在院外,只带了贾虎和五子进了院。一连三间的正房门都是紧闭着,中间屋子的窗台上,一盆兰花正开的闹,其余两间的窗帘是闭着的。
祥子来到中间门首,侧耳静听了一下,里面像是没有声音。于是,猛然将门一把推开,随即将身子迅速的闪到门边。屋子还是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祥子拔出手枪,一个健步冲进屋,迅速拿枪扫视了一眼,屋内的情形让他的情绪顿时松懈了下来。
不大的客厅,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着戎装一新的马成龙,镶有晴天白日帽徽的翘沿军帽,端庄的扣在左手,双目微闭,右手一把精致的*,枪口紧紧的顶在太阳穴,灰白的脸上全无表情。
门的两侧各有一具尸体,看样子是被人从背后下的手。从地上的血迹来看是手枪在短距离干的活。大部分的血液都留在腔里,手里紧握的汤姆*说明,他们正在准备战斗。
祥子松了口气,手枪入腰。一副恬静的样子,悠然坐在马成龙对面的椅子上,轻叹口气道:“你就是马成龙尕司令吧?”
马成龙微微撩起一只眼皮,声音有些僵硬道:“请问阁下是?”
祥子微微一笑道:“省公安厅侦查科长郭贵祥。”
马成虎长嘘口气,似有不屑的说:“我还以为来的是彭德怀王振哩,原来是输在了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真他妈的窝囊。”
祥子嘿嘿一笑说,彭总和王振司令员恐怕你是没资格见哩。我虽然没和你正面打过交道,但和另外一个尕司令却是老对手。”
马成龙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目光狐疑的瞅了眼祥子道:“你说的是马仲英那个贼娃子?”
见祥子一脸微笑,平静的瞅着自己。马成龙轻叹一声道:“原来,马仲英在北疆几次受挫,是你在捣鬼,怪不得哩。——嗨!”
见马成龙神情沮丧,一副失意绝望的样子。祥子嘿嘿一笑说:“把枪放下吧,你真想死没人拦你。你要是不想死,我倒是能想办法给你留条活路。”
马成龙凄然一笑道:“算了吧,共产党与我不共戴天,我在十三岁那会就开枪杀过红军俘虏,可以说是双手沾满了共产党的血,我哪还有啥活路哩。”
顿了一下,马成龙长嘘口气,像是一副释然的样子接着道:“我所以留下等你,就是想知道我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
祥子面色突然变得冷峻的说:“你自己想死也就罢了,咋还不给他们留条活路哩?”说着,目光瞅了瞅僵在地上的尸体。
马成龙突然放肆的哈哈一笑道:“我要让马家的财宝成为永远的秘密。哈哈”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马成龙之所以没有亲自带领众匪徒阻击反抗,是因为他深知共产党解放军的厉害。两年前兰州会战的阴影,是他永远也抹不去的噩梦。深谙兵法的他,心里非常清楚,能让这里保持安全的充分必要条件就是与世隔绝。
一旦消息走露,别说是这个弹丸之地,就是整个兰州防线,解放军也不用吹灰之力,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夷为平地。所以,与其在无为的顽抗中屈辱死去,倒不如在这里安闲自在的去见安拉。
祥子安排人彻底清查了整个院子,除一些金银细软外,就是蹴在炕上瑟瑟发抖的三个女人。
后山除清剿了几个匪徒外,还解救了二十几名被困妇女和大批的枪支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