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已经有警笛的声音响起,没有帐的掩盖下,就算咒术师的势力再怎么庞大,也无法将这堪比一场小型战争的战斗掩盖。
“没办法了,期待下次的见面,boy。”
米格尔从五五开变身为了蜘蛛侠,拿着黑绳当鞭子甩,选择了蜘蛛侠式的逃跑路线,摇晃着荡走了。
特级咒灵已经消失了,任务目标已经消失,米格尔失去了继续的意义。
“谁要跟你见面啊,说的和很熟一样。”
少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破碎的大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站着。闭着眼像是在感知着什么,米格尔没看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个黑色的物体笔直的朝着祭坛飞去了。
平源盛踢翻了拦路的石块,踩着破碎的残骸,仰望着不知何时被战斗余波震断的大理石雕像。
“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啊,长庆武士。”
掩藏在碎石之下的东西重新拥抱了阳光。长庆的头颅落在红袍咒灵的尸体上,正在汲取着血肉,没有皮肤的头颅已经初见雏形。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么讽刺的场面啊,居然狼狈到这种地步。“
平源盛笑的直接站不住躺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嘲讽的笑声和泪水。
“小崽子,只是时运不济吧了,等待百年之后,站在荒野上的人还是我长庆!”
他的笑声越大,长庆的表情就越狰狞,蠕动的血肉中铁青的血管从脸上浮现,微微颤动着,看起来狰狞又愤怒。
笑到最后,平源盛几乎无法忍住自己眼泪,他喘息着,笑的几乎窒息。
“哈哈哈哈哈哈,只有失败者才会想着死去后的事,拜拜了武士大人!”
幽蓝的咒力从他的拳头上浮现,这是他能挤出的最后的咒力了,为咒灵奉上死亡。
“平君,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一切都没有结束,这是必死的结局。”
长庆带着怨毒和不甘低声笑着。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的。”
平源盛平静的挥出拳头,看着它怨毒的眼神。
“不,我是不会死的。”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长庆低声的笑着,沉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少年的气力像是被抽走了,如潮水般褪尽,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在他的背后,长庆的头颅在阳光下迅速的崩裂,在光芒中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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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直晒着少年疲倦的身躯,血泊在光线中蒸发。
平源盛终于恢复了些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踩踏着残骸与血液回到祭坛,破碎的大理石柱的缝隙中,能实现愿望的少女依旧在沉睡,长庆附身在身上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梦吧。
他小心的将少女抱起,却发现少女的眼睛眨动着,困倦地睁开眼睛。
“你是谁啊,欧尼酱。”
看着她疲倦而懵懂的样子,平源盛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一个路过的帅气大哥哥罢了,继续睡吧,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哦。”
少女低声呢喃着。
“欧尼酱,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呢。”
“噩梦很快就会过去的,睡吧,很快就会结束。”
平源盛低声回答道,他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女孩说她父母的死亡。
“你哭了吗?”
“没有,男人是不会哭泣的,这是笑出来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困倦地少女终于睡着了。
“希望你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吧。”
平源盛笑了起来,离开了尸横遍野的广场,带着她,消失在忙碌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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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五十分,一辆崭新的汽车出现在祖谷村汽车站前方,面色慌张的男人急忙推开了玻璃门,冲进冷清的大厅。
接到了一个电话,面色恭谨的听着,挂断之后。连忙穿过复杂的通道,最后退开门,来到空荡荡的候车厅。
在哪里,平源盛早已等待了许久。
“平大叔,来的正好。”
刚刚挂掉电话的少年扭头,向着来者微笑。
少年破旧的制服上残留着血迹,披着不知道从哪买来的破毯子,可是嘴角有种说不出来的淡定。
在他的怀中,少女静静的沉睡着,像安静的睡美人。
“少爷,属下来迟了。”
平重时看着他身上早已愈合的疤痕,低下头,恭敬地弯下腰,伸手想从少年的手中接过少女。
“来的刚刚好,我实在是不会照顾小孩子啊,多亏你来了。”
平源盛小心翼翼地将沉睡的少女交给司机大叔,本就疲惫的身体,抱着女孩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少女的身体对他来说比划更加娇惜。
“这种事交给属下做就好了,毕竟我也就只能做做这种事了。”
平重时的脸上满是愧疚,为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而感到愧疚。
“坐下吧,大叔。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你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早,你可以陪我聊聊天。“
平重时抱着女孩,缓缓坐在了少年旁边。
“你说真的有人会想她的父母一样,为了yù_wàng去牺牲女儿吗。”
少年望着远处的山林轻声地说。
平重时沉默地一言不发。
平源盛看着驶出的客车,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经过,到了结尾却忽然笑了起来。
“咒灵也会怕死,也能这么无耻的活着,她的父母就为了这种东西而死去,是不是很好笑。”
他扭头看着沉默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