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中,当齐晨的第五脉气运被斩,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包括眼下这场似乎与他们四家联军势均力敌的大战。
于众人对齐晨被收入塔内各有心思转动之际,塔内的情况又发生不少变化。
塔内不再空旷,而是每一处都有金色的火海在熊熊燃烧。这些金色火焰为齐楚骄打出的金纹凝聚而出,同样是对齐晨的杀劫。
即便超脱了五行的寒凛怒焰,在金色火海将齐晨淹没的前一刻,出于自行护主而涌出,将齐晨包裹得严严实实,可是还是难以抵挡金色火海的侵袭,令齐晨的肌体进一步地受创。
“还剩下约莫十息吧,就能彻底抹去你这个两年以来都让我坐立不安的家伙了。你若不存,那么剩下的齐扬也没有意义,第五脉算是真正拨除了。”齐楚骄的虚影在金色火海中俯视着生机已经步入凋零的齐晨,开始倒数其妖孽一生的终焉一刻。
被暴动的金纹无休止地撕裂肌体,又再金色火焰中持续被灼烧,似惊涛骇浪般巨大、又像是潺潺小溪一般连绵不绝的痛楚冲击下,齐晨的意识被不断削去。
但他始终推动着所有的神魂之海去坚守心中一丝清明,不让自己的意识先于肉身在痛楚中湮灭,尽管这样会令他承受更多的痛苦。
他在齐楚骄倒数之际,也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到了最后不熄永恒体都没有冲破封印,为他修复伤体。
直到这刻,一切的发展似乎都按照了齐楚骄的设计去进行:利用五行界去封了齐晨的空间法术;利用小昇昇的生死去封了齐晨的不熄永恒体;再以玄法斩断第五脉的气运,断绝了再有推翻这一切的可能性;再到利用了齐晨逆乾的残缺,令他先于自己进入虚弱期,无法抵抗巨塔的收入,定下最后的死局。
这一切,都完美地符合了齐楚骄专门为齐晨而设的结局。
至于齐楚骄本人,则对这顺利的一切没有感到诧异,原因是他在两年中不断地为了这天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模拟。
哪怕会阻碍了大战的脚步,他也始终没有中止过。
特别是有了颛桦在六院际会上带回来的情报后,齐楚骄更为针对地改变了细节。如今一切的顺利,才是他想象之中应有的情况。
而他却不知道齐晨纵使知道了颛桦的化身存在后,仍故意地自揭底牌。也不知道齐晨在那返回幕国前的十天间隔期也有了巨大的收获,至今仍未取出。亦不知道齐晨为何要自断后路也要决心拉拢十二商会加入大战,更不知道齐晨所说的诛心的真正含义!
在齐晨坚守心神的一丝清明中,他并非没有采取任何方法应对面前的杀劫,而是一直进行诛心。而诛的不是齐楚骄的心,而是他齐晨心中至今仍有的迷惘以及斗路上的迷雾!
“至今,我也算是终于拨开了云雾,看清了前方呢。诛心,也自此完成了呢。”齐晨仅剩的那丝清明传出了一丝轻叹,令齐晨被烧焦的眼皮极力挣扎,最后睁开。
依旧是寻常时的黑色眼珠,透着数分灵动,与其深深对视中会发现其似乎会说话一样。而此刻它透着远胜于以往的清澈,没有丝毫的杂质在里面,也如齐晨现在的心境。
这一刻,正是齐楚骄倒数的最后一息。呈现其虚影眼中的一幕,的确没有与他预想有太大的出入,齐晨的身体被体内金纹撕碎,于金色的火焰中被迅速焚化。
但下一息,齐楚骄看到了齐晨原来所在的位置微微扭曲,刚被体内金纹撕成碎块的齐晨再次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