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用这活生生的事例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死了一样可以为齐家所用,只是变成没有灵智的傀儡罢了!
而且长枪法相在击杀第八脉脉主之后,就没有再次出动。
这令那些出于袒护之意的人知道,这是齐晨这是在留一段时间给他们,让他们考虑清楚,并且供出当初真正的主谋。
这段时间,就是齐晨伸直的十指,收回至最后一根的期间。
这四十九人大多面露阴翳之际,齐家二长老脸上却露出苦涩,叹气道:“够了,我们之前所做的东西,都至是想让齐家变得强大而已。现在的他,已经展现出了超脱了皇境巅峰的力量,说不定凭借其天资真的摸索到了什么。就算没有,齐家也能因为他,至少强盛两千载。事情至此,也彻底尘埃落定,就别再行什么袒护之事了。”
他在开口期间,一直望着齐晨,“主张抹去你第五脉的人,只有齐楚骄、我、两年前败亡于你手中的三长老,以及第七、八、十二脉脉主而已。其他人都至是想袒护我们,就放过他们吧。”
被他提及之人神色变化,最后在不甘闪过中,还是点头承认了。
见齐晨还是盯着他,二长老脸上苦涩更盛,“若还是不信的话,我这就放开心神,让你搜魂!”
“就是等你这句。”齐晨周身涌出雷雾,瞬息来到二长老身前,一手按在其天灵盖上。
二长老当即双眼反白,口吐白沫,露出了痛苦至极的神色。
在这一刻,齐辰他们还是知道了齐晨身上有了不同。
这不同,他们在那些画面中已经看到过,但也不够此刻映入眼底那么直接。
停留在他们记忆中的少年齐晨,那是温柔坚毅并存。而两年后,就多出了一抹狠厉以及果断。
看着齐晨对二长老搜魂的一幕,齐辰以及沧焉内心非但没有骇然和责怪,反而有更多的心疼以及愧疚。
若是齐晨不变成这个样子,那么他在齐家事变后,就过得更为艰难。那多出的狠厉也不能说是变化,只能说是成长和蜕变。
齐辰握住了沧焉的手,缓缓开口,“这才是斗者,晨儿的这幅样子,也是我最初所期待的。只要他保留着最初那份真挚就可以了。毕竟,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已经不是齐家、幕国可以束缚的存在了,他要的是更壮阔的天地施展自己。看到他这样,我也放心不少。”
在沧焉点头之际,齐晨完成了搜魂,得到的真相,就如二长老所说那样,只有被其所指之人,参与了对抹除第五脉一事的表态赞同,其他人只是出于袒护走出。
神魂被齐晨以蛮横方式翻阅记忆的二长老,极为虚弱,身躯间歇抽搐中,还是努力凝聚神志,与齐晨对视。
“你跟着君上离去,也令这些因为我们而消逝的亡者复生。那你也应该从他的口中得知,四大家族的古国隐秘吧。那你又是否知道,我们为何要被困于皇境巅峰。还有,究竟在幕国中,是否真的有破解我们皇境桎梏之法。”
本来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因为亲人尽数归来而怨恨大消的齐晨,可能会满足其最后的愿望,但他知道四大家族前人为罪犯一事牵扯甚大,不能随便透露,因此他选择否定地回应,“不知道,君上他没有给我一个具体说法。”
“是吗?”二长老脸上苦涩更重,最后他都还是不知道开启这个战端所为的,是不是真正地存在着。
“你击杀人之后将其转化为傀儡,尽管修为不变,也应该无法十成地发挥出其原来实力吧。丹堂堂主的炼丹术、战堂堂主的战意,都应该会在转化为傀儡中失去。你这招仍是诛心,没错吧。”二长老的这一句话没有开口,通过了神魂传念给齐晨。
齐晨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二长老不语。
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这等活过了数百载岁月的老怪还是能猜出。
二长老没有抓住这点不放,目光越过了齐晨,看向齐戟。
在齐楚骄未成为大长老前,对方才是他的大哥。
二长老向齐戟一拜,算是道歉,也算是真正断了曾经协力保护齐家的一份情。
一拜之后,他似乎恢复了齐家二长老的仪态,苦涩消散时出现威严,“动手吧,死在你这妖孽手中,何尝不是个荣幸!”
齐家二长老以及一众曾表态要抹去第五脉的人,都被齐晨手刃了,他们在长枪下荡碎成血雾后,又在齐晨的永恒玄气中立即复原。
而复原的,也只是他们的肉身以及修为,有关于他们的烙印,都在转化为傀儡的一刻被磨灭。
二长老在临死前也的确猜中了齐晨此法的缺憾,傀儡无法绝对地重现他们原来的实力。尤其是丹堂、战堂堂主这些特殊之人,更是无法将其能力重现半点。
他也猜中了齐晨正是因为这点,才杀鸡儆猴地立即击杀一个第八脉脉主,震慑他们。
这次的诛心更有一个巨大的缺点,只要二长老他们心中,将被第五脉接手的齐家当做不是原来的齐家,那么他大可以不用说出主谋之人,自毁神魂,让其他站出的皇境巅峰因为他的表态,照做无误。
这样,损失的还是齐晨,还是齐家。
至死一刻,他的心中仍有齐家,而且占据了他心灵的很大一部分,他不忍齐家会因为这事儿走向衰落,哪怕之后是第五脉之人来执掌。
这一点,齐晨知道,他的大伯父亲知道,爷爷叔公知道,乃至每一个心智健全的第五脉之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