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这话题便落在了霍天心的身上。
霍老夫人有些不赞同的说:“心丫头也该学习些礼仪了,不然也不会有此劫难。”
这话,无非是指责她不学无术,只知道疯玩,才会失足落水。
霍天心轻扫了一眼,见霍天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终究还是小孩子,藏不住内心的心思。
她自认为琴棋书画样样皆在霍天心这草包之上,偏偏对方嫡女这一身份,处处压她一头!
小小年纪,就初姿显露,若以后论亲,也得挑她捡剩的,这一点,霍天羽满心的怨恨!
暗怪,那一日怎么就没淹死她!
霍天心口鼻相对,没有理会这些暗讽。
可沈慕秋听不过去了,拂拂袖口,无比贤惠道:“心儿前几日还得先生夸奖,说天资聪慧,失足之事,应纯属意外。”
霍老夫人意外的看看霍天心。
“回老夫人,回母亲,那日女儿只是一个人无聊,绿屏说荷塘的花开的特别好,于是女儿好奇,便去观看,结果……”
霍天心皱眉说着,偷偷看了沈若秋一眼,果然对方脸色微白。
莫名的勾勾嘴角,霍天心稚嫩的嗓音一转,“结果,不小心滑了一跤。”
话落,她还羞赧的摸摸鼻子。
这话看似正常,可屋内的几人确实脸色各异。
沈慕秋为人和善,可她并不蠢,尤其是事关自己的女儿性命。
“就你一个人?”
沈慕秋眯眼,当日太过着急,倒是没了解事情的细节。
霍天心见自家母亲果然起了疑心,压下心里的笑意,佯装天真的道:“是啊,绿屏当时说要给我取个花瓶来,我就在那等她。”
“居然用这么粗心的丫鬟。”霍老夫人脸色不悦的开口。
沈若秋所有所思的看看霍天心,暗自垂眸盘算。
这个丫头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的确是儿媳的粗心。”
沈慕秋心里不安,有意无意的看着沈若秋,又暗自摇头。
心思难定。
霍天心知道,若想彻底的除去沈若秋母亲,最先要做的便是戳穿她的真面目!
让她母亲怀疑只是第一步。
“既然落水了,就好些休息,不用日日来向我请安,须得养好身子。”
霍天心乖巧行礼应是。
从霍老夫人那离开,霍天羽拿着一个小盒子追了上去。
“心儿妹妹,等等。”
霍天心回头,只见霍天羽一袭淡黄色的对襟罗裙,半月髻上插着数支精美的珠花,步步摇曳,比她这个嫡女都要华贵耀眼。
“有事?”
绿屏跟在霍天心的身后,看见霍天羽恭敬地行了一礼。
“妹妹,这是姨娘那里珍藏的雪花酿药酒,可以驱寒的。”
霍天心如今的身量比霍天羽矮小半个头,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银白小袄,双髻高梳,插了一羊脂玉簪,却抵得过对方的那满头发饰的价值。
她淡淡的静立在那,虽然人小,可那通透华贵的气质却不输对方半分。
不知何时,这丫头好像变了,霍天羽突然有些尴尬的咬咬唇,手僵在那里。
“我不需要,还有,嫡庶有别,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妹妹。”
霍天羽没想到一向温温弱弱的霍天心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白皙的面皮不由得涨红。
“这是姨娘的一点心意,我们也是关心你。”
霍天羽的语气不由的高了些。
到底还是年龄小,和前世处处压制自己之时相比,还是稚嫩了些。
霍天心心中好笑,面上自然笑的越发和善。
可话语,却异样的讽刺。
“我还小,用不得这些玩意。”
药酒也是酒,上辈子她就是因为喝了这个,差点被她父亲禁足,还被有心人传了风声出去。
说霍家嫡女,小小年纪就有嗜酒的爱好。
“霍天心!你不识好歹!”,霍天羽看着她这姿态,越发显得刺眼。
“注意你的身份!姨娘就是这么教你的规矩?”霍天心慢悠悠的道,目光却丝毫不遮掩的打量她。
霍天羽气急,心里又确实忌惮着霍天心的身份,她母亲是郡主,她外祖母又是长公主,这些姨娘从小就天天挂在嘴巴。
霍天心看着那似五色盘一样好看的脸,眨眨眼,扭身走了,没给她留半分薄面。
霍天羽原地跺脚!
暗恨的磨磨牙,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贱人!
落雨院是沈若秋的住处,霍天羽重重的将盒子扔在地上,赌气的坐在椅子上。
沈若秋眼皮一挑,将屋子里的丫鬟支了出去。
“哎呦,怎么了这是,瞧把我们羽儿气的。”
沈若秋打趣着自家女儿,不过心里大概明白了一分。
“姨娘!你还笑我,霍天心那个死丫头仗着自己是嫡女,都快骑在我头上了!凭什么!我们到底差在哪里?要天天看人脸色过日子。”
霍天羽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不甘心!
她才艺,长相哪里比那个毛丫头差!
沈若秋一边听着女儿唠叨,一边捡起了地上的盒子,原来不是她的错觉,那个丫头果然变了。
“差在哪里?当然是出身了。”
沈若秋声音平平静静,却有种摄骨的冰凉。
霍天羽震惊的看着她母亲,只见沈若秋伸出一指,将她拉到怀里。
“姨娘就是庶女,你的心思我都懂,我懂那种无奈,我懂那种不甘,我也明白那种恨!”
说着说着,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