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土木堡一败的消息传回京师,也已经过了两天了。
兵部接受到的消息,也是越来越多。
这几天的于谦,那就更是转得陀螺一样,一刻都停不下来。
……
就在傍晚的时候,朱祁钰和朱祁锐两兄弟,联袂来到了兵部,一起找到了于谦。
看着一旁的床单被褥,朱祁锐不由得对于这个于谦更加的敬重起来。
“于侍郎,你这是就住在衙门里面了?”
于谦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说:“如今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于谦又怎么敢回家?”
“除了每日需要巩固京师的防卫以外,兵部还要获取土木堡的详细信息。”
“老尚书临走的时候,把兵部交到于谦我的手中,我必须要支撑起兵部这个家!”
于谦说起自己的上司,也是忍不住眼中含泪。
一向以铁血正直而着称的于谦,少有的表现出了他柔情的一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兵部尚书邝埜,即是于谦的上司,更像是于谦的老师。
他们两人都是科举出身,都是一步一步走到高位,都是能力卓着之人。
他们都是心怀天下苍生,都是爱民如子之人。
所以在于谦进入兵部以后,邝埜对于于谦都有很大的指导和帮助。
对于朱祁镇的御驾亲征,邝埜和于谦也都认为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面对瓦剌入侵,两人都是认为紧守边关,派一员大将都督各地防御就可以了。
所以在得到邝埜阵亡的消息以后,于谦更是一边忍着悲痛,一边化悲痛为力量。
看着伤心的于谦,朱祁钰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慰问之情。
朱祁锐这面没有表示什么,他只是岔开话题,希望可以分散于谦的悲痛。
朱祁锐问到:“土木堡的损失,有了初步结果吗?”
于谦的能力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在听闻朱祁锐的问话后,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于谦不愧是国士无双,他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泣难过也是没什么用的。
只有掌握具体信息,才能谋划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见于谦走到书桌之前,从上面拿起一份文件,然后就转身递给了朱祁钰。
“三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余者溃逃!随行的重臣,战死者多达数十人!”
于谦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奇耻大辱!
真的是奇耻大辱!
朱祁钰在翻看完军报后,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要不是他弟弟朱祁锐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他也许就会摔倒。
就连早就知道结果的于谦,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于谦更是痛心疾首,甚至还有点自责。
他认为要是自己当初劝说住了朱祁镇,使得皇帝没有御驾亲征,就不会有明朝立国以来的第一次大败。
于谦觉得自己没有死谏,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不过于谦的这种自责,其实是完全没一点必要的。
毕竟当时明军人数数倍于瓦剌,而他们一直又紧靠明朝边境行军。
周围不但有城池可以借助,还能随时获得物资补给。
而朱祁镇的这次御驾亲征,又有诸多沙场宿将陪同。
张辅、朱勇、吴克忠……
哪一个不是能征善战之辈?
别说是于谦不信明军会败,就连始作俑的朱祁镇,也是信心十足。
朱祁钰、朱祁锐、于谦三人,在商议以后,他们初步达成了一些一致。
只是这一晚上,明朝的两位亲王和于谦交谈,不为外人所知。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深沉,朱祁钰和朱祁锐这才不得不离开兵部,回去为第二天的事情做准备。
……
晚上敢在京师街上行走的,有三种人。
一个是报时的更夫。
一个是五城兵马司巡夜的军士。
还有一个,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厂卫。
一个更夫正在街头走着,他不时的打着哈欠,意味着他其实也很困。
更夫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提着灯笼走向一个一条巷子。
“什么人?出来!”
更夫大吼一声,因为他发现小巷子里面有几条人影。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慢慢悠悠的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穿着飞鱼服,系着玉腰带,悬挂绣春刀。
“锦衣卫!”更夫大吃一惊。
锦衣卫百户冷漠的“锦衣卫公务,别给我大呼小叫的。还有,你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是!”
更夫丢下一句话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个锦衣卫小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向着那个百户询问。
“最近也没什么大案要案,怎么上峰就派我们出来巡夜?”
拉着手下隐入黑暗之后,百户小声的回答起来。
“咱们这些人只不过一群蝼蚁罢了,哪里能够知道上峰们的心思?”
“只要是合规矩,他们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好了。”
百户虽然口上说不知道,不过他的脸上的得意洋洋出卖了他。
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头儿,就给我们说说吧,让我们也好好长长见识!”
“头儿,你就说说吧!”
“都是自家兄弟,不会外传的!”
不知道经不住手下的软磨硬泡,还是本来就打算卖弄,那个百户缓缓的开口了。
“咱们锦衣卫虽然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