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和孙祥听到朱祁锐这么一说,也是相视一笑。
朱祁锐这话,避轻就重。
他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对岸的瓦剌人。
要不是瓦剌人的入侵,那些落水的明军将士又怎么可能身亡?
所以,瓦剌人才是造成这一切不幸的根源,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朱祁锐、韩青和孙祥交谈的时候,是当着众多明军将领的。
鼓舞这些明军将领的,就是鼓舞整个守关明军的士气。
有了将领们的口口相传,大多数的明军也能理解砍断浮桥一事。
明军将士都把这一笔帐,算到了瓦剌人的身上。
同仇敌忾、同病相怜之下,明军原本低迷的士气,也高涨了几分。
……
因为有拒马河阻挡,瓦剌人在北岸也是踌躇了两日。
夜晚,朱祁锐在邺王府统领孙继仁的陪同下,来到军营之中查看军情。
见到亲王前来,朱祁锐所到之处的明军将士,都是纷纷起身问好。
上不惜碎衣,下岂惜碎首以报?
随着朱祁锐的一番嘘寒问暖,明军将士也都是纷纷愿意为国尽忠。
出了军营后,随着一阵寒风吹过,朱祁锐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殿下,天色严寒,还需保重身体才是!”
孙继仁这面,对着自家王爷行规劝之言。
朱祁锐此刻并没有在意孙继仁说什么,他的注意力被别处所吸引。
快走几步,朱祁锐来到一个水桶之前立足。
孙继仁不明所以,他问到:“这不过是我军中用来打水的寻常木桶而已,殿下何故留心于此?”
朱祁锐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孙继仁,让他凑近了看。
孙继仁看了几眼,脸上依旧还是疑惑的表情。
“这木桶之中,水已成冰!而且这结冰的厚度,还是不低!”
朱祁锐只是说了一半,他希望孙继仁自己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
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是应该善于培养下属能力的。
想了好一会后,孙继仁这才恍然大悟。
“这木桶里的水能成冰,那拒马河一样可以!”
“殿下是担心瓦剌人借着拒马河被冰冻住以后,趟河而来?”
朱祁锐点头:“正是如此!”
孙继仁不淡定了。
本来这拒马河还可以阻挡瓦剌,要是河水被冰冻住以后,那么拒马河可就不能拒马了!
“依属下之见,我们可以凿冰。”
朱祁锐有点不明白,他向着孙继仁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孙继仁见到自家王爷不明就里,他连忙谦逊的解释起来。
所谓凿冰,就是为了防止河水冰冻以后,敌军可以渡河攻击。
凿冰拒敌,古来有之。
南北朝的北周和北齐,这两个国家统治着北国大地。
它们以黄河为界,分做东西。
每年为了防备敌国进攻,防守一方都要派人在黄河上凿冰。
凿冰过后,河水不至于被冻住,敌人自然也就无法过来攻击了。
“我军,当凿冰。”
“不过也不用完全凿破,还可以留上薄薄的一层,留在水面之上。”
朱祁锐同意了孙继仁的建议,也保留了一部分自己的建议。
还没等到孙继仁反应过来,朱祁锐就快步的向着守备府赶了过去。
朱祁锐这是要去找韩青和孙祥商议,毕竟这两人才是紫荆关的做主之人。
……
孛罗算得上是一夜未眠。
因为前两天没能够夺取浮桥的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刚起床,孛罗的儿子就奔进了他父亲的营帐。
“父亲,天助我也!”
孛罗的儿子刚一进来,就开始大声的说到。
孛罗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波澜不惊的问:“长生天,怎么帮助我们瓦剌了?”
孛罗的儿子弯腰一礼。
“这两日气温骤降之下,天地间都是陷入一片严寒之中。”
“今日一早,儿子前去河边查看,发现河水已经冰冻住了。”
“儿子让人验证过了,冰层很厚,完全可以跑马过河!”
孛罗听了他儿子的话后,匆匆抓起毛皮大衣,就出了营帐,向着河边奔了过去。
远远的,孛罗就看到了拒马河已经被冰冻住了。冰面反射的阳光,在冬日里格外的刺眼。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孛罗还是让一个卫士,前去冰面上行走,以查证冰层厚度是否可以支撑。
卫士走了一圈,安然而返。
“哈哈哈,就连这长生天,也是向着我瓦剌的!”
孛罗转过头来,对着他儿子下令。
“你马上前去召集人马,今日中午之前,我要在这拒马河南岸升起我瓦剌的炊烟!”
……
为了报前两日未能攻占浮桥之恨,也是为了抢夺过河首功。
孛罗在没有通知他哥哥也先的情况下,就带领着本部近万骑士,在拒马河北岸完成了聚集。
“长生天眷顾我瓦剌,特意冰冻住河水。如此一来,天堑变通途。”
“瓦剌勇士们,举起你们的战刀,催动你们的战马。今日,我们当让明军哭泣!”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还不够鼓舞人心,孛罗更是喊出了直白的话语来。
“渡河攻击,抢钱!抢粮!抢女人!”
这下子,瓦剌人士气高涨。
他们仿佛看到了明军在铁蹄下哭泣,无数的金银财宝和妇孺,在等着他们前去抢夺。
……
“敌袭!”
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