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锐想了一会后,他决定帮着王诚修改一下想法。
“御马监,为内廷掌握军队的机构。此战若胜,则统帅报效内官之人可入御马监。”
“然而内廷二十四监,是以司礼监为首的。”
“如今的司礼监,永乐朝旧人的金英、兴安已占其二。”
“郕王府亲信入司礼监者,唯有王公公你一人。如此一来就略显不足,还需再进一人才是。”
听到朱祁锐为自己这些郕王府出身的太监如此着想,王诚也是心中感激。
“如此,奴婢觉得就不用让舒良出城御敌了。”
王诚的意思,是他会向朱祁钰推荐,让太监舒良入司礼监,和自己相互扶持。
这样一来,司礼监的四大档头中,前朝旧人两个,邺王府亲信两个。
朱祁钰的亲信太监,至少在司礼监占了一半,人数上也是不会吃太多亏。
在王诚将朱祁锐送到宫门外的时候,朱祁锐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说到。
“如今正是国战之时,正处危局之中。然而正是此时,机会更是前所未有。”
“还请王公公留心,给皇兄旧邸的亲信们,谋一个差事,以积累功绩,进而以助皇兄!”
朱祁锐这是希望朱祁钰的亲信们,借助这一次京师攻防之战以积功上位。
只有凭借功绩,才能服众。而朱祁钰的亲信上位,才能更有力于新皇帝掌控朝廷。
“我等本是陛下身边人,自然该尽心竭力以报国恩。”
“奴婢在这里,也替我们这些陛下旧人,谢邺王殿下点拨之恩!”
王诚点头,然后目送朱祁锐离开。
……
对于皇帝派太监打仗,于谦自然是举双手表示欢迎的。
在于谦看来,如今不仅仅需要军民一体,还更是需要上下一心。
内官们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们前来正是向天下表示了新皇帝朱祁钰绝不屈服的的决心。
兵部侍郎项文曜,虽然知道皇帝朱祁钰的用心良苦,不过他却是不太赞同这样做。
项文曜对着他的上司于谦说到。
“这些个太监,常年在皇宫里养尊处优,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战场之上,讲究的是整齐划一、令行禁止。”
“然而内官们受到皇权庇佑,都是心比天高之人,只怕将领们无法节制!”
于谦本就是熟悉军务,对于下属项文曜的担心,也还是认同的。
“你说的,我又是何尝不知?”
“不过皇帝的一番苦心,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枉顾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项文曜作为于谦的副手,也是和于谦一个鼻孔出气。
项文曜:“属下有一计,还望于公考量。”
“不如让报效内官们,待在大军的后面。”
“若是大军败了,就不用他们上场。若是胜了,让内官们打打顺风仗总是可以的吧。”
项文曜明白于谦的难处,所以他一心为他的上司谋划。
“应昌你的法子,在理!”
项文曜字“应昌”,于谦称其字,以示亲近之心。
而在听到项文曜这个两全的法子后,于谦也认为这是一个上佳的计策。
……
瓦剌人再一次发动了对北京城的进攻,明军这面也已经是严阵以待。
明军布防,前面是盾牌,后面是长枪,再后面是弓弩、火器。
数百个报效内官们,此刻正在大军的之后列阵。
明朝的太监,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军队。御马监,就是太监掌握军队的机构。
内廷为了一扫王振祸国殃民的耻辱,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
内廷不但让御马监管理下的四卫勇士、旗军,前来西直门外参与战斗。
还给数百个报效内官们,每人都配备了精良军械,而且还是人手一匹战马。
在内廷大佬们看来,如今是国家危亡之际,内廷必须站出来保家卫国。
只有报效内官们建功立业,才能洗刷王振弄权留下来的阴霾。
就是这个国家危亡的之际,也正是内廷大展拳脚、一雪前耻的时刻。
御马监之所以全力配合,也是别有用心的。
只要这次报效内官们能够大败瓦剌人,那么以后的御马监,说不定还能和司礼监平起平坐也说不定。
内廷在选择驻守之处时,也是刻意为之。
彰义门的守将,是右军都督刘聚,也是内廷大佬之一的刘永诚的侄儿。
刘永诚是个太监,没有子嗣。刘聚,就是刘永诚唯一的期望。
在外人们看来,内廷二十四监俱为一体。
因为和内廷的亲密关系,都督刘聚所把守的彰义门,就是内官最好的驻守之地。
当然,刘聚能够做到明军都督的位置,除了刘永诚的提携以外,他自己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彰义门外,明军聚集在土城之中。他们的对面,是黑压压一片的瓦剌人。
“出击!”
随着刘聚一声令下,御马监麾下的四卫勇士、旗军们,开始向着瓦剌人的队伍迎了上去。
在土木堡之败以前,御马监麾下的四卫,或许还算不上什么。
然而随着京军三大营覆灭在了土木堡了以后,四卫已经成了明军守卫京师的中坚力量之一。
四卫勇士和旗军们,也没有辜负他们身上的责任。
这些军汉们一出击,就迎着瓦剌人的铁蹄,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