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车驾已经准备好了。”
王诚很是细心。
他在给朱祁钰取来朝服的时候,更是让人准备好了出行的交通工具。
“二哥,我们还是不用车了,改用马吧!”
朱祁锐的话,把朱祁钰给说糊涂了。
亲王出行,一应的仪仗必不可少。什么锣鼓旗牌,什么车驾华盖。
“如今噩耗传来,想来皇宫已经炸锅了。”
“这个时候还在意那些细节干嘛,唯有一个“快”字,当足以应付时局!”
见到朱祁钰点头,朱祁锐又说。
“大哥被俘,天子遇难。如今国家失去了做主之人,朝廷上下更是群龙无首。”
“二哥如果骑马前去,足可以证明我们对大哥和国家的关心。”
“如此,太后那里知道我们担心大哥安危,百官那里知道我们在意江山社稷。”
朱祁锐这个一箭双雕的主意,立马就得到了朱祁钰的同意。
……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快速响起。
因为事关重大,朱祁锐劝说他的二哥朱祁钰,放弃了车驾,改为骑马。
司礼监第二号太监的金英,以及送信到皇城的兵部侍郎于谦,已经早早的等候在宫门之外。
见到朱祁锐和朱祁钰并肩前来,原本日落后就锁上的宫门,“嘎吱”的被人打开了。
“两位殿下,太后已经在慈宁宫等候,老奴这就带你们过去。”
太监金英一边说话,一边就弯腰躬身的行礼。
“都这个时候了,一切的繁文缛节就免了,速速前面带路!”
朱祁锐说完后,自觉的站到了他二哥的身后。
嫡长之礼不可废,朱祁锐是故意表现出谦卑。
等到走出几步后,朱祁锐发现于谦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继续在宫门口等候。
“于侍郎,一起走。”
朱祁锐知道于谦就是带领大明取得京师保卫战的领军人物,也知道他配得上“国士无双”四个字。
于谦摆了摆手,他说:“深宫内苑,非我一个外臣可以进入的。”
“我还是在这里等百官前来后,再一起进宫。”
朱祁锐才不管什么禁忌,他只知道于谦是必须被重用的。
“江山社稷为重,何必拘泥于小节?”
“你于谦代为掌管兵部,这次接到土木堡战败的消息,你也是第一人。”
“要是皇太后问到仔细之处,你也该出来说话的。你不去,我和二哥如何作答?”
于谦一想,还真是这样。
土木堡送来的战报,是先送到兵部,再由于谦找到太监金英送去给孙太后的。
如果自己不去,只怕朱祁钰和朱祁锐两兄弟,会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在皇城中穿行一会后,朱祁锐他们来到了孙太后的寝宫之外。
原本应该安静的慈宁宫,此刻变得明火通明。
“二哥,等一下。”
朱祁锐叫住了朱祁钰,然后更是快步上前,把朱祁钰和自己的衣衫给弄乱。
觉得还不过瘾,朱祁锐更是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下去。
直到白净的手臂出现了两个淤青的手指印后,朱祁锐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他,因为吃痛之下,早就已经是双眼通红,而且眼中满是泪痕。
“三弟,你这是?”
朱祁钰没搞清楚状况,他奇怪的问起来。
“我们失去了大哥,朝廷失去了天子。”
“无论是亲情,还是臣属,我们都是伤心欲绝。”
朱祁锐解释起来,他这是在上演一处苦肉计。
说以后以后,朱祁锐就眼睛一动不动的盯住朱祁钰。
他的意思仿佛是在问,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出手帮你?
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朱祁钰,一咬牙一跺脚,也是对着他那莲藕一般白嫩的手臂下了狠手。
……
进到慈宁宫中,还没等孙太后发话,朱祁锐就拉着朱祁钰一起,向着孙太后连连叩头。
“大哥遭遇不测,如今举国动荡之时。还请太后拿个法子,把大哥给救回来才是!”
孙太后在朱家两兄弟进来的时候,就开始偷偷的观察他们的神情。
当看到两人都是衣衫不整、双眼通红以后,她心中才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身为亲王之尊,如此衣衫凌乱的,成何体统!”
孙太后表面是在斥责,实际更多的是在试探。
“惊闻大哥不测,尚未来得及整理仪容。再加上策马奔腾而来,更是丢了风度。”
“儿臣失礼之处,还请太后恕罪!”
朱祁钰按照之前朱祁锐教给的方法,对着孙太后解释起来。
“罢了,你们也是关心你们的哥哥。如此人伦亲情,本宫有岂能怪罪?”
孙太后更是对着跪倒在地的两兄弟说:“都起来吧,地上挺凉的。”
等到朱家兄弟两个起身后,一旁的金英更是手疾眼快的,让人搬来两把椅子。
孙太后也不啰嗦,她直奔主题。
“土木堡的事情,你们两兄弟都知道了吧?这就是瓦剌太师也先,写给我大明的国书。”
太监兴安上前接过书信,转交给金英,金英再接过后,有转呈到了朱祁钰的手中。
朱祁钰看完以后,又递给了朱祁锐。
朱祁锐匆匆看了一遍,就狠狠地国书给合上。
“也先放肆无礼,我大明皇帝上天之子,他也敢擅自羁留?”
“太后圣明,皇上如今被扣在瓦剌的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