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赐坐,还是亲手搬来椅子。这在讲究尊卑贵贱的时代,是十分浓重的礼遇。
杨洪虽然没有感激涕零,可他还是向着朱祁锐深深弯腰下去。
“谢殿下厚恩!”
杨洪的屁股,一半坐到椅子上,一半悬空。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表示对朱祁锐的谦逊。
朱祁锐见到杨洪如此,也是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
“我儿杨俊,勇于内斗、怯于外战,我往日也是看错了他。”
“他弃了独、马,逃回宣府,老夫也曾欲亲手斩子谢罪。”
“只是事到临头,总想着这小畜生终究是老夫骨血,所以没能下得去手。”
朱祁锐知道内幕,杨洪也知道朱祁锐知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杨洪并没有隐瞒,而是来了一个打开天窗说亮话。
杨洪脸上神情寂寞,他对着朱祁锐拱手。
“殿下尚未娶妻生子,等殿下有了自己的孩子,便能理解老夫的所作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