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谨慎的态度,朱祁锐还是问了一下孙继仁。
“皇兄秘旨传递大同消息的事情,项侍郎那面可曾知道?”
孙继仁拱手回答。
“皇上的的秘旨,之前并未拆封。而且这宫里来人也是直接找到的末将,未曾和项侍郎打过照面。”
朱祁锐点头。
“本王还想着,等到土木堡祭奠的事情结束后,就和项侍郎一起押送军械回京。”
“只是皇兄所托之事,必定事关重大。不然皇兄也不会专门派人前来给本王下圣旨的。”
孙继仁其实心里也在嘀咕。
新皇帝朱祁钰这样做,明显就是为了避开兵部,而且还刻意防着和自己等人一起的项文曜。
想到这里,孙继仁忍不住开口了。
“项文曜,乃是兵部的侍郎,又是于谦举荐的。”
“皇上这样防着他们,难道是于谦哪里行差步错,犯了皇上的忌讳?”
孙继仁是邺王府统领,是朱祁锐的心腹。他在朱祁锐面前,也没什么保留。
至于他直呼于谦、项文曜之名,也是因为朱祁锐是亲王之尊,地位尊崇无比。
朱祁锐突然听到孙继仁这么一说,也是心中一惊。
不过片刻,朱祁锐就定下心来。
“于谦,有定固守京师国策之能,又有劝进从龙之功。更难得的是,他不党不群,乃是直臣、孤臣。”
“如今皇兄初登大位,也是于谦恩宠正浓的时候。皇兄不可能对他生出猜忌之心。”
孙继仁闻言后,也是点头。
都说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大明正是存亡之秋,以新君的圣明,断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那皇上的意思是?”
想不通的孙继仁,还是问起了自家的王爷。
朱祁锐装作大气的一挥手,说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我们在这里暗自猜测,不如去了大同一探究竟!”
孙继仁也是“嘿嘿”一笑,他说:“还是王爷说得对,车到山前必有路!”
朱祁锐今天往来奔波,也是一身的疲倦。
“你下去给卫士交代清楚,让他们收拾好行囊,明日一早我们就赶赴大同。”
孙继仁顿首:“末将领命!”
……
洗漱过后的朱祁锐,以为自己能很快入睡。只不过当躺在卧榻上后,他确是久久不能入睡。
心中有事的朱祁锐,不由得在脑中思索起来。
之前京师武库中的军械,已经被前任皇帝朱祁镇,在土木堡一战中损失殆尽。
如今的京师军中,可是很差家伙。
于谦除了从其他地方调集库存以外,也连夜让人打造新的。
当然,土木堡遗失的这些,更是朝廷所看重的。毕竟这些掉落的军械,捡回去就可以用。
朱祁锐这次祭奠亡灵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前来怀来城的真正目的,就是冲着视察边防、收集军械来的。
朱祁锐想不明白,大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朱祁钰才会让自己放下手中的事务,转道去往大同。
难道真的是于谦做了事情,让朱祁钰对他有了猜忌?
不会的,历史上于谦可是被朱祁钰委托以军国大事。
历史学界还有一种说法,于谦虽然没有入阁,可是他权柄之重,朝臣无人能出其左右。
于谦,更是被人冠以“独相”之名。
想到这里,朱祁锐这才心中安定。
朱祁锐越想越睡不着,他干脆从卧榻上坐了起来。
李让,显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而已,只是一个负责和外族沟通的翻译。
这样一个位不高、权不重的官员,就算知道一些边塞堡垒的布防情况,想来也不会知道的太过详细。
就算他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也可以直接交给大同总兵官郭登来审问。
至于让京师专门前去派人查探,显然是有点多此一举。
莫非,这个名叫李让的官员身上,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之处?
所以在如今这个时局敏感的时候,新君才不得不如此谨慎处理?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祁锐,揉了一下发疼的太阳穴,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继续思考。
朱祁锐觉得,与其自己在这里暗自伤神,还不如等到了大同以后,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
第二天一早,朱祁锐就避过驿馆的随行人员,只是向着项文曜告别。
朱祁锐可是亲王之尊,这让项文曜不得不慎之又慎。
加上如今的宣府、大同一线,可谓是兵荒马乱的。
要是一国亲王出了什么事情,项文曜可是没法向朝廷交代。
所以项文曜还是小心翼翼的从卫队中抽出数十个武艺高强的武士,一路随行。
就这样,朱祁锐在近百人的护卫下,离开了怀来城,转道西向而去。
……
从怀来城到大同的路径,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朱祁锐他们一行人,选择的是靠近内长城的一侧。朱祁锐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遇到危险。
来到一处小山谷中,经过大半天的急行军,朱祁锐等人是又累又饿。
“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下?”
朱祁锐口中虽然是用了一副征求的语气,可是他作为亲王,自然是无人敢反驳他的。
“启禀殿下,此处不宜作为停留之处,还需要再找一个地方停歇为上。”
说话的是一个卫士。
只是这个卫士在朱祁锐看来,却是十分的面生。
“你是怀来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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