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可跟紧了——这里头怪渗人的,您——唔。”随着这一声闷哼,截断了对方的话。
柳烟华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水兰要倒下来的身子,右手正握着刚刚在门槛边随手摸致的木棍,将敲晕的水兰放平在地上,放下手中棍子。
从黑暗里近眼看了下水兰的发饰,在自己的头上胡弄了一番,再脱下水兰的外层衣物,往自己的身上套来。
说来水兰的身子要比柳烟倾要胖些,但再穿上她的外衣,刚刚还有些纤瘦的柳烟华从黑夜里看过来,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再加上身高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心粗的人根本就不会住这方面细看。
刚刚两人走进来的时候还有对比,柳烟华如今一个人走出去,又学着水兰来时的步伐动作,就算是高了些,暗中紧盯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细节上。
柳烟华不知道他们给的是什么暗号,但她也知道,只要自己按着水兰的习惯去做,往回一走,身后这些人就会动作起来。
行至门边,左右看了眼。
柳烟华低着头,匆匆离开现场,就好像水兰心虚的模样。
柳烟华也没有暗中躲起来观看这一场戏,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一刻钟,正穿过一处院子的假山,身后就响起了动静。
柳烟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身上的外衣脱下,从假山边取了两块石,包在衣里,往旁边的水池子放下去,不过片刻就沉了下去。
刚做完一切,假山的另一侧突然有人举起了火把,往她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柳烟华一惊,连忙又缩回了假山后边。
虽然不能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边有几个会武功的。柳烟华屏住呼吸,整个人紧紧贴冰凉又凹凸的假山上。
假山的上头,突然有人跳了上来。
不等柳烟华反应过来,火把就是一举,往下边照来。
突然愰下来的明亮,几欲吓得柳烟华跌下来,她的脚尖刚好顶在外边的凸石处,加上她的重量,只要稍微加点动作,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柳烟华在火把之下,慢慢地移进动作,死死地屏住呼吸。
不多会,又有一个人跳上了假山,也跟着前面的那个人举起了火把,四下照明。
然后就冲着原先冲上假山的人噗笑一声,“你是不是今天没吃饱,眼花了?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要我说,你这小子是想女人想得发疯了。赶紧走,王妃那边的事可不能耽误了。”
前面倜傥了两下,后边又立马变了声的催足。
原先那个人似有疑惑,又将火把往下压低,身形也跟着要跳下去亲自查察,也幸得身后那个人有些急性,一把拉过他就走。
听到说话声与脚步声远去,柳烟华大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虽然不怕这些人会发现自己,但这样的后果就不好收实。
柳烟华对自己这一身,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暴露了出来,就让他们认为的那样下去就可以了。
但柳烟华这一口气刚松懈下来,锰然间,身后又有一股阴冷的寒气袭上来,她下意识地转身过去。
一双黑亮的眼睛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柳烟华手一抬,握起了拳,正要往对方身上招呼时,那双明亮的眼里突然离开了点,压低了声音。
“姐,是我。”
柳烟华锰地一收势,压下心头的弹跳。
呼了一口浊气,同样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这?”
刚刚那群人看到的就是他的影子?也看到了自己?
“厨房方向走水了,我担心你,跑出来有些匆忙,被他们看到了。”柳骅宇守在房里近一个时辰,正担忧着柳烟华的安危,突然就听到后边传来走水的声音,心下一急,就跟着跑过来了。
那里知道,这后头周侧妃还按排了这些会武功的武夫守在几个出口,一个不小心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情急之下就往假山这边窜了进来,那想,柳烟华也在此处。
柳烟华挑了挑眉,抓过他的手,猫着身子就要出假山。
“她当场烧不死我,若是在外边碰上了,就会直接将我们当贼弄死,到时候怪罪下来,她随意给个胡头就瞒了过去。”正好柳王爷也对这姐弟二人不喜,死了便是死了,嫡出的又如何。
柳骅宇也知道她说得有理,现在整个柳王府都是周侧妃的人,她想要如何就如何,可谓算是只手遮天的主!
“姐,都怪我无能,没能力护你周全,如今你嫁了人还被这贱女人这般对待,而我却无能为力。”柳骅宇自责不已。
柳烟华无声微笑,“你只要护住自己,其他的,不用你来操心。”
“姐,我们离开这里。”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柳骅宇拉住了柳烟华,停在假山后,认真地昂起了头颅,眼睛黑亮黑亮的。
柳烟华一愣,转而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在这个少年心里早就萌生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出来,或者说,没有那个勇气。
现在,是什么让他有了勇气开口?
见柳烟华水灵灵的眼直勾勾地瞅着自己,柳骅宇脸一红。
“你想去哪?我们又能去哪?你是柳王府的世子,你一走,不就是让他人白白占了便宜?”柳烟华一边伸手抚上他的头,一边问。
柳骅宇被问得一愣,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异想天开了,他们就算真的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他又靠什么养活自己和姐姐?
习惯了被人伺候,若是到那种什么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