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到了……
轻且稳的脚步声,低沉温和的说话声,都让柳月清几欲要忍不住飞跑过去。
但是,她不能。
忍耐了这么久,盼得这样的男人,她不能有半点的出错。
“大人,夜已深,夫人那边怕已睡下了,您的身体实在是不宜再折磨了。”络欢提着灯笼,走在叶溟的身侧,劝说道。
“嗯。过去看看就回。”叶溟心思完全是飞了般要过去,若不是今日出府办公事,早早就过来了。
刚回到府,就听到了这样的事,他就来不及做别的,就匆匆来了静昕阁。
母亲要为他纳妾,烟华心里必然更恨自己。
想得到,当她接到母亲递过来的东西时的表情是有多么的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叶溟一颗心都纠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闷咳,脚步更是加快了些。
柳月清一转过假山,站在池水边的小道前定住,心跳加快,却不敢直视对方。盈盈福身,清声道:“月清见过姐夫!”
她不称丞相,却是亲近地叫了声姐夫。
叶溟正忧心着柳烟华的反应,突见中途被人拦了路,抬头望去却是一名白衣少女,顿了顿。
“月清?”男子低润好听的声调从她的头顶穿过,由着这个男子的口中听得他如此亲呢叫唤自己的名,柳月清整个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是!”她低喃而应,羞意倦倦,不敢抬头望着心上人。
“柳王府六小姐。”这一回,叶溟笃定道。
“是!”柳月清应和着,闻得男子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沁人,心跳得更狂,脸孔羞红,“月清方才从大姐姐处出来,却不巧遇上了姐夫!姐夫这般匆匆,可是要去见姐姐?”
叶溟一听到这里,温和的眼神带了些温柔,“你说,你刚从静昕阁出来?”
柳月清道:“是!”
叶溟处微亮的灯光,眉心不由轻轻展开,又望向柳月清。
柳月清本来就在偷偷抬头望他,忽见他突然转回来看自己,忙羞怯得低回头。
“今日她的心情可好?”这话突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却也温和。
柳月清有些微愣,不曾想过,堂堂丞相会是这般与自己说话,但传念一想,他全是为了静昕阁的那位,心口闷闷堵着。
“姐姐今日一直笑得开怀,还与月清一道品茶谈聊,看着无任何异样。姐姐还道让妹妹往后多往静昕阁去,甚是喜欢妹妹长住于叶府,日日陪伴。”柳月清声音清淡悠悠,似刹有其事。
叶溟听了此话,脸色微变。
黑暗里,瞧得不清他的眼神。
但柳月清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了,心下欢喜,更是抓住了这一点。
“还有说些什么。”叶溟稍然握住了拳,抿着一阵的咳嗽,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
柳月清羞得低下头,吱唔了半响,才红着脸道:“还,还叫妹妹往后,尽心伺候姐夫,姐妹同心,不分彼此……”
叶溟看向柳月清的眼神沉了沉,“姐妹同心,不分彼此吗?”他低声重复,听不出他半分的心思。
而旁边的络欢早就慌了,正欲开口却住了嘴。
柳月清羞涩地嗯了一声,如蚊细咬。
“咳咳……”
清寂的空气里,突然响起男子急急的闷咳,几乎是想着将肺也一并咳了出来。
柳月清大惊,抬头见叶溟死死地捂住唇,血腥味隐隐传来,微弱的火光之下,那节骨分明的手缝间流溢出艳色的红。
柳月清叫了一声,颤抖着身子就要上前扶过脆弱的男子,络欢却是抢先了一步扶过了叶溟。
“大人……”
叫着这一声时,络欢以责怪的眼神瞪视向柳月清。
但早已急得哭的柳月清哪里还看得到他眼中的责备,也七手八脚地从怀里掏出了帕子要替叶溟擦拭嘴角边的血液。
闻得一股淡香味,叶溟却是皱眉,边咳边下意识地挥了手去挡。
柳月清一慌,人也跟着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冬青见状,徒地向柳月清的身后看去,蓦地瞪大了眼,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的人,却已来不及了。
只听得“噗通”的一声,池水被一重物炸开。
柳月清“啊”的一声,接着就是几个扑打,在水里上下喊着救命。
“啊!小姐,小姐……”冬青大惊失色就要扑上去。
这边,叶溟越咳越急,而忙着顾叶溟的络欢根本就当没见着眼前一幕般,只是听到丫头冬青的叫喊,狠狠地皱眉。
“丞相大人,救救小姐,小姐她不会游水……大人……”冬青几次试着要下水,奈何,池水似乎有些深,她根本就勾不着,又见柳月清那般上上下下地挣扎着,眼见着就要沉了下去,哭着转过头去就要扯叶溟的衣服。
叶溟却是咳着转身,让她扑了个空,络欢沉着脸挡开她。
之后,叶溟却是咳着就走,络欢对冬青的哭救更是置之不理。
“大人,大人,救救小姐,小姐她就要沉了……”冬青惊恐地瞪着叶溟沉步而去的背影,想起叶溟正难受着,含着泪,咬牙扭身就往深池里跳下去。
又听得“噗通”一声响,络欢挑眉回头看了一眼。
叶溟眼神微冷,突然停住,深吸了一口气,取出干净的帕子拭去血迹,无力却清冷道:“既是姐妹同心,就让静昕阁的人来救。”
络欢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却觉得大人有些古怪。
大人这是想要淹死那位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