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朗听话的拉过身后的椅子坐下,刚坐下,厉凡客的声音又响起,他问:“你去哪儿了?”
陆朗朗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见厉凡客板起脸来,语带命令:“我要听实话。”
“纽约。”她果真乖宝宝的道出实情,很快她便为难情起来。
“纽约?”她的回答让厉凡客惊讶不已,“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你别再问了,我现在后悔得不行。”她要是事行打个招呼,也不会和他错过了。
“好,我不问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想到去纽约。”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目光如炬得看着陆朗朗,胸口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你是……去看我的?”
陆朗朗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厉凡客心喜若狂,一股热血贯穿四肢,差点儿让他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最终被他控制住,那夜的举动已经吓得她不轻,现在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晚的事情,所以才愿意重新为自己展颜,难道还要再吓她一次吗?
“谢谢。”他垂下眼,语气轻柔。
陆朗朗怔怔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时间慢慢流逝着,厉凡客渐渐有了困意,可怎么也不愿意睡觉,陆朗朗看得有些心疼,说:“要是累了,就睡吧。”
“不累。”他笑,孩子气十足,陆朗朗似乎猜出他心里的想法,抿抿嘴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睡会吧。”
厉凡客的眼底有什么流动着,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好,那我先睡会。”说完他闭上眼,没过多久轻缓的呼吸声传来,陆朗朗轻轻叫了一声:“凡客。”没有听到应答,她心底微疼,目光落在他头上的纱布上,近两个月不见,他明显瘦了很多,黑眼睛特别的明显,一想到他拖着本就病着的身体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她,却只是扑了个空,心也跟着疼起来。
她亲眼目睹着他倒下,满头是血,染红了身下的水泥地,那一刻,她呼吸一窒,像是置身一处黑洞,黑暗包裹着她,越来越紧,无论她如何哭喊着他的名字,他也一动不动。
“凡客。”泪水夺眶而出,手也不听使唤的抚上他苍白的脸,陆朗朗已然泣不成声,等她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弟弟有着异样的感情,而那种感情是被世人所唾弃的,手像是被滚汤的开水烫到,她迅速的收回手,起身拿过一边的包包夺门而出,她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种强而有力的感觉让她觉得羞耻。长长的走廊响着她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等电梯的人太多,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满面泪水的模样,毅然选择了走楼道,然而却因为自己走得太急切,脚上一滑,她一屁股坐在了坚硬冰冷的阶梯上,双手抱膝的大哭起来,有其他病人的家属从楼下上来,见到楼梯间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好奇,这里是医院,进来的人无论是病人还是家属,往往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笑,另一种则是哭。
那天,厉凡客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他用眼睛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但病房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他忍不住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寻找,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引起了厉凡客的格外注意。
“你醒了?”徐仁英微笑着走了进来,见到床上坐着的厉凡客,她开心的说。
大脑有片刻的迟疑,厉凡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仁英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又拿过书上放着的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的削着皮,说:“嗯,有几个小时了吧,你饿不饿?我先削个苹果给你吃,一会儿会有人送饭过来的。”
那句“陆朗朗去哪里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终是被他忍住全部咽了回去,心底不由一阵苦涩,她……又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