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尚未散场,胤禔抱起贪杯喝了几杯酒就已经醉蔫掉了趴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的悬狸,让人去跟胤禩打了声招呼,也不等他说什么,便直接走人了。
上车,回府,给悬狸喂醒酒蜂蜜,擦拭干净毛茸茸的身子,伺候他睡下。
胤礽显然是醉糊涂了,连变回人形也忘了,就这么以悬狸的身子裹着被子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胤禔捏着他的耳朵轻笑,悬狸当真是越来越没心没肺了。
时候尚早,胤禔自然是睡不着的,今日也不用出门去办差,干脆便就去了旁边书房看书,出门之后想到先前在车上悬狸迷迷糊糊吱吱说的话,冷了脸吩咐路九:“传个口信去给明相,让他盯牢了他儿子,别给爷来添乱子,否则别怪爷翻脸不认人。”
路九领命退下,胤禔轻叹了一声,推开了书房门。
胤礽这一觉睡得格外香,醒来时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转头看外头夜色深沉,应当是到了深夜,屋子里的灯却没有灭,灯罩下的烛火晃晃悠悠,透着暧昧暖光。
王二和小林子一人守在屋子一头偷偷打瞌睡,胤禔不在,胤礽低头看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人形,应当是入夜之后自动变的,撑起身开口想喊人,喝多了酒又睡了这么久嗓子却疼得不行,声音沙哑根本不能放大声,也就算了,脱力倒回床上,抚着昏沉的额头,无端由地心里生出了些不舒服。
一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声响起,胤礽才在心里碎碎念的人跨进门来,抱着胳膊笑靠在门边,正对上胤礽下意识地转过去的目光。
“悬狸,睡醒了?要起来吗?”
“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子时。”
胤礽白了他一眼,翻过了身,准备继续睡觉。
过了子时还在外头耍帅,你是想去做贼?
悬狸真是太不解风情了,胤禔无奈走上前去,到床边弯下了腰,对着他敏感的耳朵吹气:“悬狸,起床了,我们出去玩。”
胤礽拉高被子,彻底无语,这个时辰起来出去……玩?
他疯了自己还正常。
胤禔却执拗地说做就做,拉起瘫软在床上的人,盖在胤礽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一截撩人的腰身弧度和半裸半遮的臀部,胤禔的眼神一沉,再次靠过去,手掌贴上了他的腰,轻揉慢捏,语气更暧昧了几分:“太子爷,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胤礽被他这么一挑逗,敏感的身子酥了一半,凤眼微眯,轻喘着气:“什……什么日子……”
胤禔得意地扬起了嘴角,头一回没有顺势压下去*,而是勾了一旁挂着的衣裳,亲自伺候他穿了起来。
胤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做?”
胤禔差点笑出声:“你想做?”
胤礽撇了撇嘴,不做拉倒。
其实胤礽虽然每一回醒来对着他又瞪又掐,但真正上了床从来不多抗拒,相反大多时候都是他有意无意地撩拨勾引在先,也所以胤禔有的时候也迷糊,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当然,能得便宜,他是十足乐意的,所以也是每回都不管不顾乐得奉陪。
于是等到胤禔把屋子里的人都挥退了,拉着糊里糊涂的胤礽穿好衣裳下了床出了门,胤礽依旧没搞明白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一直到胤禔把他拉到院子里,指着摆了一地的花盒,问他:“知道这什么吗?”
胤礽瞥一眼,狐疑瞅他:“放烟花?你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胤禔伸手推他的额头,笑得无奈有宠溺。
胤礽懒得理他,回了房门外的长廊上石阶上坐下继续打瞌睡,胤禔亲手点燃了地上的花盒。
一声接着一声的花炮绽放的巨响声骤然响起,惊得才要靠着廊柱睡过去的胤礽猛地坐正了身,睁开眼,绚烂到极致的艳丽烟花倒映进了他的眼里,一下就怔愣了住。
胤禔就站在那灿烂烟火前笑看着他,他的眸子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动人华彩,几乎叫他移不开视线。
俩人就这么长久地对视着,身后万千烟火都成了点缀和背景,世事纷扰这一刻也只有他们。
一直到轰轰烈烈的烟火燃尽熄了,灭了,方才被点亮的半空重新暗了下来,周遭又恢复了安静,胤礽才慢慢回过神,略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眼。
胤禔方才乱跳不止的心这会儿也平静了下来,走上前去,笑着冲胤礽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送你。”
不起眼的红色绳子,中间有一颗碧绿的玉石珠子做点缀,毫不起眼。
胤礽嫌弃道:“这什么?”
“吉祥绳,”胤禔说着在胤礽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在胤礽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轻拉过他的脚,帮他脱下靴,将那绳子系到了他的左脚腕上,最后伸手拨了拨那颗珠子,轻笑了起来:“刚刚好。”
胤礽的脚踝很纤细白皙,配上那艳丽的红绳子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胤礽皱着眉看胤禔手指慢慢摩挲着自己的脚掌,莫名其妙问道:“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胤禔抬起头,笑看着他:“当真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今日是你生辰啊,太子爷。”
——哦。
胤礽的记忆里生辰就=祭拜皇后额涅+接受王公大臣朝拜+收孝敬寿礼,当然这寿礼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至少拿得出手,绝不是胤禔这会儿给他戴上的这看起来只值几个铜板的红绳子,勉强也就这颗珠子值钱,但这么小的一颗珠子,就算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