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胤禔看府上管家正在招呼人把一车子的丝绸器具运进里头去,好奇之下随口问起他:“府上怎么又要添这些了吗?还一次添这么多?”
管家笑着禀报道:“爷您忘了?这几个月各府爷家的阿哥陆续都满周岁了,这都是给备的贺礼,免得厚此薄彼了,奴才就一块给置办了,省得送的时候手忙脚乱。”
想起来了,他的那些个弟弟扎堆在去年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蹦儿子,从三到七,个个都有,从出生、洗三、满月、百日一直送到周岁,胤禔想起来就肉疼。
倒是胤礽围着那对贺礼转了转,轻敲了敲下巴,突然就问胤禔:“连老七的儿子都出来了,你到底打不打算生儿子?”
胤禔笑着,手里的扇子柄勾起他的下巴,一派fēng_liú纨绔之态:“你给爷生?嗯?”
胤礽冷笑:“孤若是当真能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阉了你。”也省得这个时不时就发情的突然又扑上来压着他胡搅蛮缠让他不甚其扰。
“阉了爷谁j□j?明明在床上的时候叫得还挺大声……”
胤礽白他一眼,对这人越来越厚脸皮和下流的功夫真是无话可说。
胤禔笑着叹了叹气,突然又恢复了正经,认真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做什么一定要生儿子,生得多操心得更多。”
胤礽紧紧盯着他:“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
“当真不想当皇帝了?”
“无所谓,反正也轮不上我。”胤禔耸肩摊手。
“若是有机会呢?”
“啊?”胤禔一愕,再看胤礽还当真是很认真在问,不免失笑:“勉为其难还是可以的。”
胤礽冷嗤了一声,不再跟他废话,转身进了屋子里头去。
胤禔跟进屋子里去的时候,他正在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耳朵,眼里充满了怨念。
胤禔站在他身后看着,好笑道:“有那么讨厌吗?”悬狸敏感的耳朵,他可是喜欢得很。
胤礽道:“若是这个能收起来,孤现在就去毓庆宫杀了那假太子然后剁碎了喂狗。”美人夜妖娆
胤禔听着一个哆嗦,好意提醒他:“太子爷,那是你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你不屑老爷子,也好歹替皇后额涅想想。”
胤礽冷哼,身前身份再高贵的死了不也还都是一坯黄土。
看出他眼里的不屑,胤禔再次提醒:“那假太子兴许就是个不死鬼呢,你跺了你自己的身体指不定他又去别处抢身体了,我看还是得让他魂飞魄散比较靠谱。”
“只要不败坏孤的名声,孤管他去跟谁抢身体。”胤礽说着又皱了皱眉,咬牙切齿骂道:“该死的老四。”
若不是他从旁蛊惑,那假太子也没这么大胆子做这么出格。
胤禔笑着附和:“他是该死,不如直接做了他?”
胤礽斜睨他:“怎么做?你能确保做到万无一失不被发现不留下蛛丝马迹?”
胤禔叹气,可惜老四那个四肢不勤的,除了部衙、皇宫和府邸三处就几乎不去其它地方,即使随康熙出外也大把人跟着,他们想要下黑手都不行。
所以说做了他也不过是两人之间的逗笑而已,实际点的法子还是让他暴露野心自取灭亡。
问题的麻烦就在于,要对付老四倒不是多大的难事,但现在他跟假太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动老四难免会牵扯到假太子,虽然胤礽对那家伙恨得牙儿痒,但对方又顶着自己的身份,实在不是不能不在意。
胤禔像是看出了胤礽的心思一般,走上前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担心,总会想到办法的。”
难得的,胤礽没有拍开他的手,反倒是身子往后仰,肩膀抵着他的肩膀微侧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眼里的神色像是在探究他一般。
他们俩个头几乎一般高,这个姿势倒是正合适,就是胤礽这会儿过于严肃和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要是我一辈子都这样,耳朵尾巴都收不起来呢?”
“那我养你一辈子。”胤禔毫不犹豫道。
胤礽眼里的神色变得深邃了起来,半晌,轻推开了他:“孤不需要。”银发魔妃
“悬狸,”胤禔无奈靠上去揽紧他的腰,脸贴过去与他耳鬓厮磨:“别觉得有负担,我乐意的。”
“其实我有法子……”
“什么?”
胤礽的嘴唇动了几动,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去:“算了,以后再说吧。”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康熙给几个小阿哥都指派了差事,安j□j了部院,连十一岁的十四阿哥都不念书开始参与朝政了,胤禔听得愣了一愣,老爷子这是在着急什么?
胤礽却似乎半点不为所动,趴在窗台上咯嘣咯嘣啃果仁,任他外头翻天覆地,他只管自己填饱肚子逍遥自在。
兵部自准噶尔平定了之后倒是清闲了不少,不过因为之前的战功赫赫也算是炙手可热,所以胤禔也没想到康熙会把之前并不算起眼甚至低调得过分了的十二阿哥胤祹给指进来。
看着被人引进来给自己问安的老十二,胤禔云里雾里地随便跟他敷衍了几句,就打发了尚书去招待他。
胤礽从窗台上直接跳到了桌上来,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一步落稳,韧性倒是越来越好了,胤禔却是看得胆战心惊,赶紧把他抱了过来,搂进怀里:“悬狸你小心一些。”
“吱吱……”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