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说是要带胤礽出去玩,但康熙一走,河道衙门的官员就找上了门来,各种事情往他面前一搁,全部都要他拿主意,硬就是不让人给走了。
胤禔瞪着那一桌子的各种卷宗公文,无语道:“河道总督是白拿银子俸禄的吗?还有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什么事情都要爷来做?”
似乎他只负责监督新河堤修建的工程,其他事情都不该他来管他也没兴趣管才对。
但这些河道官员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一个个念叨着皇上临走之前说了,河道上的事情都学得过问过直郡王,他留下来,就是要负责这些事情的,他们是奉旨行事,王爷您不能这么推三推四。
胤禔恼得恨不得将这些老家伙都堵了嘴巴拖下去,最后还是胤礽凉凉提醒他:“既然是皇上给的差事你就好生办着吧,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胤禔一下子也听不出胤礽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好意还是嘲讽还是其他,不过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只能就这么安分地在淮安待了下来……先熟悉业务。
不过不管怎样,京城里的事情他们倒是一直都有耳闻的,应该说是时时刻刻地紧盯着动静才对。
假太子被免了议政的权力日日在毓庆宫里“修身养性”,胤祉没了爵位没了差事日子同样在府上不出门了,胤禩直接被禁足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一时间倒是太平得很。
胤禔一边看手里的信,一边与胤礽念叨,窝在美人椅里的胤礽缓缓睁开眼睛,问他:“那老四呢?”
“他?”胤禔笑了笑:“他可风光了,如今朝堂里就他和老五,老七的差事最多,最得重用。”
果然之前的事情,康熙已经既往不咎了,南巡一趟回去又开始给胤禛机会。
胤礽撇了撇嘴,继续问道:“他跟假太子闹崩了没有?”
胤禔笑着反问:“你觉着呢?”
胤礽想了想,冷哼了一声:“一定没有。”
胤禔打了个响指:“你果然了解他。”
确实没有,即使胤禛先前无故替假太子背下个黑锅,依旧是认了,面上对假太子还是那么一如往昔,连胤禔都该要佩服他能忍的功夫了。
“不过就是,对假太子比从前戒备了一些倒是真的。”
胤礽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闭起了眼睛。带你去逍遥
胤禔一看他是困了便也就不再说了,坐到了桌前去继续看那一堆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卷宗。
自南巡队伍离开,他们在淮安留下,夏去秋来再是冬天,到如今大半年过去,很快又迎来了三十九年的春天。
这个年胤禔也没有回去过,正巧碰上重建的河堤一期竣工,他连着一个月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在江苏几地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回去。
他不回去胤礽自然也不回去,同样跟着他东奔西跑,也算是难得主动地帮他分担了一部分的差事,虽然胤礽不能在人前露面,但背地里给胤禔拿主意井井有条地打理河道衙门各种事务还是很可以的。
胤禔有时便笑着说他:“太子爷你还真是爷的贤内助。”
摆明了是调侃的话,胤礽也多半只是丢个白眼过来,从来不往心上去。
其实胤禔是心中感慨,胤礽对这些事务的操办处理确实要比他顾虑得周全,当年那四十余年的皇太子不是白当的,从小被当储君培养的人能做好这些实在是再容易不过,只是当初没有机会,各种顾虑太多束手束脚反而没了给他发挥的可能,而如今只是在背后给自己出谋划策,反倒是更能准确决断,不会因为其他那些顾虑左右了自己的决定。
已经到了二月,天气也转暖了,胤禔挺过最忙碌的那一段,现在已经闲了下来,公务也终于是逐渐理顺走上了正轨,于是这一次胤礽主动提了出来,要去外头玩。
俩人稍一商定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开始收拾行李,而在离开的前一日,京里又有新的信送了过来。
胤礽两根手指捻起那信纸,先胤禔一步浏览了起来。
半晌过后,正在亲力亲为收拾东西的胤禔转过头,看胤礽的眉头已经蹙了起来,好奇问他:“怎么了?”
胤礽道:“陕西的事情。”
胤禔想了想,就想起这么个事情,先是陕西的百姓上京叩阍,状告原任巡抚布喀在几年前的陕西旱灾时将朝廷赈银据为己有,布喀自然是喊冤,反告上川陕总督吴赫,说是他吞了银子,然后派了刑部尚书傅塔腊、江南江西总督张鹏翮去查,这一查就查了两年,到现在才有了结果。
于是胤禔问胤礽:“如何?”
胤礽把看完的信纸按到桌子上,无所谓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就那样呗。”
巡抚和总督都没事,拖了两年查证的结果还都是冤枉的,垫背的是一堆的小县令。太阳神尊
胤禔挑了挑眉,道:“你当初是不是觉得这事是我做的?”
胤礽哂道:“难道不是?”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不是你。”
巡抚布喀是索额图一派的人,当初这事事发的时候胤礽确实以为是胤禔明珠几个挑唆的人做的,要不也不会过了好几年突然把这事给掀出来,前一次是他跟索额图两个力保才把这事给压了下去,但今次,胤禔没有做,这事却也还是发生了。
胤禔笑眯眯地冲胤礽勾手,胤礽疑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爬上榻盘脚与胤禔面对面坐了下来:“干嘛?”
“你认真想想,可能会是谁做的。”
胤礽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