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半夜地出宫很不合常理,何况是跟着两个提了魂魄的鬼官一块出去,即使其他人看不到,但饶是胤礽和胤禔半夜三更地急着出门就已经很稀奇了,当然了,现在宫里都是胤礽在做主,这守门的侍卫也说不得什么,太子爷一说要出宫,自然是不敢耽搁,这就开了宫门,直接放行了。
牛头马面两个提了康熙和胤禛的鬼魂,脚步飞快,胤礽命了王二和路九两个驾马车拼命追赶,才勉强不至落下,能一直跟着他们。
胤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还当真想看他们把老爷子和老四投胎到哪里去啊?”
胤礽撇了撇嘴,道:“老四投去哪里,干孤什么事。”
他唯一关心的只有康熙会被投胎去哪里,至少不能明面上做什么,私下里以后还可以叫人多多关照。
胤禔就知道他到底还是对康熙狠不下心,心中失笑的同时又有些感动,虽说太子爷无情又冷漠的,明明他心底深处,还是柔软得很。
从皇宫出发才刚过子时,接着出城,一夜一日不间断地赶路,在第二天傍晚之前,已经到了直隶和山东交接处,一路上几乎是片刻未停歇,幸好胤禔是早有准备,带了些干粮和水出来,勉强够他们填饱肚子,终于是在那拉车的两匹马累瘫下之前,那押着俩魂魄来投胎的牛头马面停了下来。
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直隶边境的一个不大的村子,押着康熙的牛头在这里停下,而马面则带上了胤禛的魂魄继续往前走,胤礽命人在村口停下了村,走下去问那牛头:“他们不投胎在一起?”
“当然不,”牛头道:“那位还得继续往前送。”
胤礽对胤禛要被送去哪里投胎没有半点兴趣,甚至连他还能不能投胎做人都不想知道,只又问那牛头:“投胎不是要喝孟婆汤的?而且为何孤的汗阿玛他一直昏迷不醒?”
牛头没好气道:“你该去问那个道士,若是换了普通人这么挡煞气,他们两个也得跟着魂飞魄散,是好在他们本身的贵气把煞气给挡了,魂魄没散就够不错了,你还指望他还留着意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尽快投胎魂就要散了,要不我做什么给他插队,喝不喝孟婆汤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现在这样,记忆也被那煞气给打散了。”
胤禔也走了上前来,问他:“你打算把皇上投胎到哪户人家?”大秀的贴身高手 精编版
牛头转过身,冲村口撑着腰大腹便便正在打水的农妇努了努嘴:“就她了。”
而他话音刚落,那农妇就一声痛呼,手里的水桶掉进了井里去,人也靠着井口捂着肚子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不多时,在她的痛呼呻.吟之中,一旁的茅屋里冲出来个壮汉,焦急地打横把人抱起进了屋子里头去,再然后不消半刻人又冲了出来,噼里啪啦地去敲邻居屋子的门,之后就拉了个老妇人又跑回了自己屋子去。
“差不多了。”牛头这么说着,就领着康熙的魂魄也飘进了那屋子里去。
胤礽拉了拉胤禔的袖子:“我们去看看。”
头一次这么紧张地看人生娃娃,还是看个原本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农村妇人,胤礽和胤禔站在那茅屋的窗外,扒开了一点窗纸,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朝里头看,妇人躺在床上挣扎着断断续续地大喊,稳婆不停催促着她用力,而那汉子则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牛头领着康熙的魂魄进去,那仨自然是看不到的,在床边站定,牛头开始念念有词,半个时辰之后,就在胤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康熙的魂魄在牛头的念词下慢慢缩小,直至投入了那妇人的肚子里。
随着“哇”的一声婴儿嚎啕声响起,妇人的孩子终于呱呱坠地,稳婆剪短脐带,抱起孩子擦干净,那汉子也扑了上前去。
稳婆笑眯眯道:“是个丫头。”
胤礽和胤禔面面相觑,牛头已经飘了出来,打算打道回地府了,胤礽追上去,拦住他:“为何会是个丫头?”
牛头莫名其妙:“投胎成丫头怎么了?谁说他上辈子是男人这辈子就不能做丫头了?没投胎成阿猫阿狗你就该帮他偷笑了。”
胤礽冷笑:“你们是不是又在耍孤?说!是不是又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牛头无语:“太子爷,有话好说行吗?”
胤禔也拉了拉胤礽的手,低声与他道:“还是算了……”不活不修仙
“为什么要算了?!”胤礽气恼道:“要不是他们搞错了孤的阳寿会有这么多事情?b没告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故意捉弄孤让个野鬼占了孤的身子害孤只能寄身在只狐狸身上!如今你们又把孤的汗阿玛投胎成个女娃娃,他们不是耍着孤玩是什么!”
牛头不耐烦道:“当初本来我们说直接送你还阳,是你自己说还了阳也是困在冷宫里不愿意非要回三十年前,你以为我们乐意让你回三十年前搅乱时空给我们添麻烦,要不是你身边这人多事非要去炼狱里闯,你还得不到这个机会!”
胤禔一听这话就恨不得拿针缝了这牛头的嘴了,胤礽蹙起了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问他去吧。”牛头没好气,不再理他,转身就没了踪影。
胤礽疑惑的目光转到了胤禔身上,胤禔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与他道:“我们去里头看看那新生的女娃娃?”
胤礽收回心绪,点了点头,亲自上前去敲了门。
汉子抱着女娃娃来开门,满脸的笑意,虽然生的不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