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对做买卖并不是很乐衷,京里有几间铺子庄子也不过是赚个零花,当初是揆叙极力在他耳边鼓吹这些洋货好卖能赚大钱他才勉强答应,其实一直都不大放心,果然不出他意料的,就出了问题了。
揆叙苦着脸继续请罪,然后又不甘地争辩:“那些押送漕米的官员历来有用漕船送带些货物的习惯,皇上从来都知道也从未说过什么,这回又怎会……”
“那是他不知道是爷让漕运总督帮爷送东西,更不知道送的是从洋人手里买来的洋货!”
“皇上既然不知道……”
“现下不知道不代表之后不会知道!”胤禔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真以为你弄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就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你当外头那些盯着爷盯着你阿玛的人都是瞎的死的?!”
胤禔这么一说揆叙也慌了:“那爷现下……现下该怎么办啊?”
胤礽看一眼地上跟丧家犬一般的人,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不小心’一钩一带,桌边上的酒壶就倒了下去,酒水洒了跪在地上的揆叙一身。
揆叙下意识地想凶悬狸,才要出口想起方才胤禔对悬狸的态度又赶紧闭了嘴,胤禔冷冷一眼就扫了过来。
“滚回去!这事爷自会处置,还有那劳什子的买卖,以后都不许再做了!再有下次爷就把你送皇上面前去交代!爷说到做到!”
“奴才知罪,奴才该死,奴才这就滚……”揆叙一边絮絮叨叨地请罪,爬起身弓着身子灰头土脸的退了出去,真滚了。
真神气,真威风,悬狸甩甩尾巴,暗暗腹诽,可当真是好了不得。
胤禔一看他的小动作就知道悬狸又在编排自己,再想到他方才的胡闹举动,哭笑不得的同时心情倒是好多了。
又是一筷子菜夹进悬狸的碗里,胤礽舔了舔嘴,抬起头看着他:“吱……”
——你这么殷勤伺候孤到底做什么?
“你多吃些长胖一些抱起来才舒服。”
——你把孤当猪养?!
用完膳,胤禔抱起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悬狸换了个地方去喝茶。
悬狸窝在垫了软褥子的椅子里头,一边啜着茶水一边看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旦角舞着彩袖,眯起了样子颇为享受。
胤禔横过手去揉了揉他的脑袋:“悬狸,以前看过戏吗?”
——戏谁没看过,宫里排的戏看得都不愿看了。
“等爷以后开了府,就在府里养个戏班子,日日给悬狸唱戏可好?”
——有美人就要。
“不过你可不许调戏人家,就算是美人也不行。”
——你很多的事。
胤禔笑了,一只手捞起悬狸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来,胤礽挠了挠他的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窝了下来。
胤禔一边笑一边给他顺毛,喃喃自语:“悬狸,你是悬狸也好,阿猫阿狗也好,我都会养着你的。”
“吱吱……”
——你能别咒爷了吗?变成只狐狸就够了,还阿猫阿狗?
再撩又要挠人了,胤禔闷笑,没有再说下去,好歹,心情阴郁了几天的悬狸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对悬狸的心思,很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