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忠次粗喘着气,他身上都是血,可是盔甲上一道划痕都没有,事实上那些血都不是他的,只是在往回奔的时候,溅起地上的血水而已。/p
他跟阿犬一刀都没有对斩过,因为在这件事出现之前,他手下的这支千人的队伍就已经崩溃了。/p
接战即溃败。/p
在酒井忠次的眼中,由两军接战到溃败的时间可能有一世纪那么久,可是在本阵德川家康的眼中却是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事实是由阿犬跳下来到斩出第四刀而已。/p
太弱。/p
无用。/p
废物。/p
即使发生了,可是在本阵之中,却没有任何人来嘲笑酒井忠次。这并不是他的错,在坐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如果将他们换到酒井忠次的位置,可能他们连带着足轻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可能在阿犬跳下来之前就已经转身逃跑,可能在逃跑之中还会被阿犬杀死/p
在本阵中的所有人,下意识都认定了一个事实。/p
她是不可能击败的。/p
这不只是所有老一辈德川家武士的想法,也是德川军以外,那群跟随着的叛军的想法。/p
即使没有经历过用刀换命的行为,他们都清楚感觉到,如果人数上两军整平,那他们只有被s的份。/p
撤退吧!/p
两次先锋都被击溃,军队的胆气早已丧失,很多足轻远远看着阿犬的身影就已经腿软,更别说要进攻由她把持着的通道。/p
只是没有一个人想要作为第一个说出口的。/p
一万对五十。/p
一支军队,对上一个小队。/p
没有陷阱,没有阴谋,天时不在,地利不在,人和更是丁点都没有,这时作为兵力优势的一方,掌握了大多数竟然先想要撤走?/p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算德川家的家臣有多团结,但德川家康也不可能再拥有德川家家主的身份。/p
或或许可以缓一缓。/p
懦弱到了尽头,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勇敢。为了逃避面前的恶鬼,他们可以做出几十年后依然会被耻笑的行为和提议,正如那些历史上留名的『奸』臣,他们很多时候只不过是说出当时大部份人心中所想而已。/p
进攻主公,要要马上再进攻。/p
本多正信想要说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建议是正确的,可是当话说出口之后,就只有进攻,这谁都明白是正确的话。/p
进攻当然是要进攻,可是谁去呢?/p
谁?谁谁去?德川家康把手收到背后,以掩饰他颤抖得十分厉害的手。/p
没有人响应。/p
因为,他们都被吓破胆了。/p
在场的所有德川家武士都吓破胆了,他们表面上没有失败,不过只是现时没有败,可是败下来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p
本阵内一阵沉默,没有人响应,也没有人请战,空气像是凝结成冰一样寒冷。/p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p
主公,急报!/p
服部半藏冲进了本阵,大声地向本阵内所有人说道。/p
说!/p
一支近五千人的部队正在大津/p
德川家康一愣,由大津过来的,那十有七是织田家的援军,要是阿犬得到了补充,到时不只是封锁道路,甚至是反过来将他手下这万人灭了真的不要太简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