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刚放完炮你又要去玩爬犁?”庄肴怒视着花旗说。
花旗砸吧砸吧嘴:“哥,求你了,找个地方玩会呗?”
“不去,也没地方可以玩爬犁。”庄肴作势要开门进去,刚走了两步就被花旗一把搂住了大腿,花旗哀嚎道:“就玩一会儿还不行吗?”
“你是不是找揍啊?”庄肴动了动腿。
花旗仰起头,皱巴着小脸说:“哎呀,就一会儿,玩完我就走了。”
庄肴低头看着花旗那委屈的模样,长叹一声:“胡同口也不知道谁家倒的水,都结冰了,去那儿玩吧。”
花旗立刻眉开眼笑,起身抱着铁爬犁就往门口跑。
“等会儿。”庄肴叫住了花旗。
花旗回过头:“咋了?”
“带着狗去,不然你指望我给你拉啊?”庄肴不耐烦的走到笼子跟前,开了铁锁之后把黑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黑盖一出来,猛的朝花旗扑了过去。
花旗顿时惊慌失色,大喊道:“妈呀,你别让它过来。”
“你喊什么啊,黑盖不咬人的,就是吓唬人。”
果真如庄肴所说的一样,黑盖扑向花旗的一瞬间就停止了吼叫,低着头在花旗的腿上嗅了嗅,随后扭着腚朝庄肴走了过去。
花旗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瞅你那德行。”庄肴带着黑盖出了大门,花旗紧忙抱着爬犁跟了上去。
正如庄肴所说,胡同口有一大片的冰,花旗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爬犁往上一放,自己就坐了上去,两腿跟划船似得前后摆动,边玩儿还边嬉笑着:“小时候的东西就好玩儿。”
庄肴见他如此高兴,自己也绽放了笑容,他走到花旗面前,扯过黑盖脖子上的铁链子拴在爬犁上,随后走到花旗身后坐下,一手搂着花旗的腰说:“我表弟也爱玩爬犁,总是让黑盖拉着他到处乱跑,今儿算你拣着了。”说完,庄肴抖了抖手上的链子,黑盖得到了指示之后,牟足了力气向前冲。
别看爬犁上坐了两个成年人,黑盖的力气可不容小觑,没多会儿就越拉越快了,干冷的晚风朝两人扑面而来,只有脖颈处传来庄肴呼出的热气。
黑盖拉着两人跑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所剩无几,最后直接趴到雪地上喘息着。
“玩够了吧?”庄肴在花旗耳旁小声说着。
花旗点点头:“玩够了,咱回家吧。”
庄肴神经大条,自然没有在意花旗所说的咱们回家吧,他从爬犁上站了起来,走到黑盖跟前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黑盖瞬间有了精气神,蹭的跳了起来。
花旗在一旁看着,起身时没有急着把爬犁抱起来,而是在冰面上打着跐溜滑,还是用了助跑模式的,就在他高兴之际,庄肴突然吼了一声:“还他吗的玩?这都几点了?”
花旗浑身一颤,下盘顿时一晃,整个人立刻趴到了冰面上。
庄肴一怔,连忙小跑了过去。
花旗趴在冰上,只觉着腮帮子都是疼的,而他的两颗门牙正与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就在他翻身起来时,庄肴都忍不住笑了:“你那狗牙没事儿吧?”
花旗揉着下巴,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儿,就有点麻。”
庄肴笑着蹲下身,同情道:“你是没事儿,可这冰却让你刨出两个坑,你他吗的是鼹鼠吧?”
庄肴这么一说,花旗赶忙扭头去看冰面,两个牙齿大小的坑坐立在冰上,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庄肴放声大笑了一会儿,站起身时,捂着肚子说:“你继续欣赏你的杰作吧,我可先回去了。”
花旗涨红着脸从冰上爬了起来,抱着爬犁慢慢的迈着碎步跟庄肴回了家。
进门之后,花旗顺手脱了军大衣,刚准备上炕躺着,就听见庄肴说:“这都快一点了,你还不回去?”
花旗低着头,揉着下巴说:“哥,我头疼,能让我住一晚上不?”
“你少他吗的跟我装,还头疼,你咋不屁股疼呢?”
花旗瘪着嘴说:“我真头疼,估计是刚才摔那一下摔出脑震荡了,我就睡一晚上,我保证啥都不干。”
庄肴盯着花旗看了一眼,泄气道:“我算服了,你这死变态就是个赖皮缠。”
花旗知道他同意了,双脚一抬脱了棉鞋,跟着爬到炕头去享受温暖了。
庄肴算是没招了,只能闷头把桌子收拾了,剩菜剩饭塞进冰箱里,回来的时候,花旗却熟门熟路的把被子铺好了,自己则是钻进了其中一个被窝里。
“你真把这儿当你自己家了?”庄肴怒骂道。
花旗从被窝里探出头:“如果是我家就好了。”
庄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关灯上了炕,脱了保暖内衣后,庄肴躺进了另一个被窝里。
花旗与庄肴之间只有半个身为那么远,花旗偷偷窥视着他,心里如同敲起了拨浪鼓,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花旗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庄肴的被窝里。
庄肴背对着花旗说了句:“滚犊子。”
花旗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滚的,他伸出手臂,搭在庄肴的腰上,而额头就紧紧贴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