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的移动非常快,他掠过李识曛所在的大树下时,是紧紧贴着树干而过的,猫科动物移动迅捷的原因在于他们可以在一瞬间尽可能长地伸展身躯,同时利用肌肉的张力跳跃前进。而后面紧追不舍的恐兽,速度没有比白虎慢多少,它的优势在于腿长而步幅大,根本无需白虎那样的高频率的着地发力就能保证自已的速度。
白虎在李识曛眼中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快得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而恐兽也在下一个瞬间无遮挡地出现在了李识曛的视线中。如果不是白虎有这样可怕的速度,换了其它任何一个兽人此时别说诱敌了,只怕早已经成为了恐兽腹中的一顿美餐。但是就算是白虎,他此时别说回头查看距离了,恐怕略微停顿一下都有可能被恐兽抓住,只能一直向前发挥全部的速度拼命地跑。
这样的爆发力不是没有缺陷的,从白虎急速的喘息中可以听出来,他此时已经极其疲惫,这种极速奔跑对大猫来说不能持久,好在此时这只恐兽已经接近了第一个伏击点,李识曛所在的大树之下。
从十几米高的树梢上俯视恐兽是另一种感觉,它有力的上下腭,锋利可怕的牙齿更为明显,呼吸中喷吐的白气已经因为过快的速度而向两侧拂开。在这个角度,它的身躯显得更为庞大,尾巴也看起来非常粗壮,腿的比例反而容易被忽略。
伴随着每一步的迈出、落下,恐兽都狠狠碾压着雪地,溅起地上的冰雪,留下可怕的深深足印,甚至恐兽自已身上灰白的羽毛都随着这种急速的前进在飞扬起伏着,从它背上羽毛起伏的频率来看,它的步伐交替速度何其恐怖!
李识曛甚至看到它的奔跑中还能有短短一瞬的滞空,那是纯粹凭借双足速度交替蹬地而产生的可怕错觉,就像百米飞人大战中由于步幅大而腿部速度过快,让人觉得那些运动员足不点地一样的可怕错觉!
显然,这只恐兽已经被眼前逃跑的挑衅者勾起了全部的怒火,它双目中凶厉一片,鼻间狠狠喷吐着怒气,呲牙露出两排锋利可怕如匕首的牙齿,不惜一切代价狂奔着要教训这个偷猎者!
愤怒的恐兽紧盯着前方的白虎,大踏步地前进,越来越接近李识曛所在的大树,终于这只巨兽来到了树下!这一瞬间,李识曛屏住了呼吸,眼中的一切仿佛是在放着慢镜头:这只恐兽只顾看着前方的白虎,却没有注意到一根白色的、与雪地颜色没有任何差异的绳索拦在了它的胫骨之上,相当于人类小腿的位置。
然后像李识曛与白虎脑海中预演了千万遍那样,这只双腿过长重心过高,更因为急速奔跑而重心不稳的巨兽被狠狠地绊倒、往前栽去。这一瞬间,伴随着大地的震荡、恐兽惊天动地的惨嚎,还有细微不可闻的“噗噗”沉闷响声,那是一支支锋利的标枪陆续直刺进*的声音。
仿佛过了几秒,这种巨大而持续的痛楚才传递到了恐兽的大脑中,它前一声惊吓般的嚎叫还没有结束便被一声更高、更凌厉、更尖锐的嘶吼咆哮替代了。
因为这剧烈的疼痛,栽倒到一半的巨兽试图重新掌握重心立即爬起,然而太迟了,重心过高的它这样向栽去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调整好的,而狠狠扎进柔软腹部的标枪让它在动作间更加扯开了创口带来更剧烈的疼痛,凄惨的嚎叫中,这只巨兽最后还是无奈地倒在这片人造荆棘地上。
这只恐兽的下场,已经注定。
每一支标枪的位置都由李识曛结合了绳索的高度、恐兽的速度乃至恐兽的身长一一推算而出,恐兽绊倒时的情形已经在李识曛的脑海中推算了千万遍,此时恐怕叫他去写一篇恐兽的生物力学论文都没有问题,所以毫无疑问的,这只恐兽被绊倒栽下,它最后着地的地方密密麻林地排满了标枪,因为这是李识曛推断它最有可能着地的地方。
每一支标枪都由李识曛亲自调整了角度,斜斜指向恐兽来的方向,绝对垂直于它绊倒下来的身体,由于淋了水,每支标枪简直像嵌入水泥地中一般结实。松软的冰雪在恐兽的体重压下来时就像棉花一样被压实,而尖锐的标枪会突出冰雪覆盖层狠狠插.进恐兽的身体中。更因为它是腹部着地,这些标枪扎进的都是致命的内脏之中。
否则,恐兽这样的体重加上刚刚那样的速度,如果只是正常地绊倒在雪地上,理论上应该会滑出一段距离。看那根被完全冲断的兽皮绳索就知道恐兽带来的冲击有多可怕了。正是因为每一支刺进它体内的标枪都像一根根结实的钉子狠狠地钉住了这带着巨大惯性的*,才让这只巨兽只能在原地挣扎不休,可怕的惨嚎声震荡树林,不绝于耳。
李识曛在树上可以清楚看见这只巨兽是如何匍匐在地,双腿拼命地弹动,想重新支撑起身体的。那两只锋利可怕的巨爪在雪地上抓动着,刨起无数冰雪,强壮有力的尾巴也在空中拼命地挥舞想帮助身体找回平衡。
但是,没用的,李识曛清楚地知道,这只恐兽越是挣扎,钉在它腹部的标枪拉开的创口越大,它剩下的生命越是短暂,李识曛清冷的黑色眸子里一片冷酷的杀意。
他亲手抹上的药粉他自已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毒药,因为李识曛清楚,不论什么样的毒药,它要发挥作用都是需要随着血液循环到身体各处才能起到作用,在标枪刺穿恐兽身体时,大规模失血的情况下,这些药末又有多少能被血液带回身体里呢?以恐兽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