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在找到恒郡王时,王爷正在跟姚院判说话,二人谈论的是今日下午宫女服毒自尽的事情。臣奉圣谕,把王爷和姚院判带来了。”
这位锦麟卫的名字叫黄岩,是皇上的贴身近卫首领黄松的同胞兄弟,手下几十个人都是皇上身边的暗卫,等闲不露面,露面必定有大事。
恒郡王已经徐徐跪拜,朗声给皇上叩头。姚燕语不敢怠慢,也赶紧的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跟在恒郡王身后跪拜叩头。皇上却不叫起,只冷声一笑,叹道:“恒郡王!朕养的好儿子!”
恒郡王显然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不妙的处境,然却并不惊慌,只朗声道:“儿臣疏忽大意,致使大宴之上出了使臣中毒事件,让我大云和父皇颜面扫地,实在罪责难逃。请父皇降罪。”
“疏忽大意?!”皇上冷笑着扫视了跪在面前的几个人,最后目光又落在恒郡王的身上,却忽然抬手拿起手边的茶盏,照着恒郡王的头砸了过去,一杯热茶泼了恒郡王一头一脸,茶盏从他的脑门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后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皇上依然不解气,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边的炕桌,骂道:“疏忽大意的好啊!你若是再谨慎些,连朕也被你害了去了!”
恒郡王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何这样,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叩头辩解:“父皇明察秋毫,我大云朝不管大事小事都逃不过父皇的法眼,儿子再无才无德,也绝不敢有一丝一毫弑父弑君的想法。求父皇明察!”
“好!老四你说!”皇上怒视着跪在恒郡王旁边的憬郡王。
憬郡王赶紧的回道:“回父皇,那苏蝶儿虽然是儿臣一个姬妾的妹妹,但儿臣素来跟她没什么瓜葛。她做什么,儿臣并不知情。反而是三哥府里的简儿的奶娘跟她来往甚是密切,而且这次的宴会又是三哥在全权负责。所以这些事情儿臣并不知情,儿臣觉得三哥应该能给父亲一个完整的答案。”
说完,憬郡王又重重的磕了个头,哀声道:“儿子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求父皇降罪。”
皇上等憬郡王说完,又指着恒郡王喝问:“老四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恒郡王忙回道:“回父皇,简儿的奶娘跟宫里的宫女亲厚的事情儿子实在不知。这些内宅之事一直都是儿臣的王妃在料理。至于今天的宴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儿臣也自问难逃其咎。请父皇知儿臣治家不严,玩忽职守之罪。”
“就只是治家不严,玩忽职守吗?!”皇上厉声喝问,“这是你七叔审讯那宫女的结果,自己看去!”说着,皇上哗的一声丢过来一个折子。
恒郡王伸手捡起那折子来展开大致看了一遍,顿时变了脸色,哀声道:“此等谋逆之事儿臣万死不敢想!求父皇明察!”
“白纸黑字写着呢,上面还有那宫女的画押!”皇上怒声喝道:“难道你七叔还会冤枉你?!”
“儿臣不敢怀疑七叔,但也请父皇三思!今日这宴会儿臣准备了这么久,这是儿臣的责任,儿臣纵然想生事,也绝不会选在此时此刻!求父皇明察!”
“还有这些!”皇上说着,又摔过一卷东西,并怒声道:“你若是没有图谋不轨,为何在苏月斋先后约见姚燕语和卫章?!他们两个一个是朕的御用医官,一个是朕的辅国大将军!你身为皇子秘密约见他们,究竟所为何事?你心里若是没有鬼,为何会私下约见他们二人?!”
姚燕语听到这里,才拨开云雾见青天。原来卫章和自己会跪在这里,竟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上,但见皇上满脸怒容,目光犀利如刀,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宛如仇敌。
“皇上!”姚燕语想忍,但是没忍住。她觉得这太冤枉了!她跟恒郡王平日并无往来,不过是跟他合伙开了个玻璃场而已,怎么就跟谋逆扯到一起去了?
“闭嘴!”皇上就是皇上,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不觉得怎样,此时盛怒之下气势凌人,只需两个字便把姚燕语满肚子的理由给压了下去。
皇上见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都不再说话,便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黄岩:“把他们四个看管起来,等朕忙完了再问他们。”
黄岩躬身领命,等皇上出了内殿之后,方上前来对着恒郡王,憬郡王,卫章,姚燕语拱了拱手:“二位王爷,大将军,姚院判,得罪了。请四位跟下官走吧。”
姚燕语暗暗地咬着牙站起身来,眯起眼睛看了恒郡王一眼,恒郡王一脸的为难,欲言又止。憬郡王却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冷声哼了一记,一甩袖子率先走了。卫章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道:“走吧。”
毕竟事情尚未有定论,而且恒郡王憬郡王是皇上平日最看重的两位皇子,黄岩再怎么样也不敢苛待了。所以便把四人带到后面一处偏僻的院落里,拱手道:“二位王爷,大将军,姚大人,请先在此处委屈两日吧。”
卫章和姚燕语对视一眼之后,方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夫妇就选东厢房了。”
恒郡王和憬郡王都没有异议,憬郡王依然板着个脸直接进了正屋,恒郡王歉然的看了卫章和姚燕语一眼,也去了正屋。
“走吧。”卫章拉着姚燕语的手进了东厢房。
内殿发生的一切,都被诚王爷压制下去,前面大殿里依然是欢声笑语,不知诚王爷和镇国公以及丰宗邺等能臣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