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情薄如纸,她之前还不信,现在明白了,她又何必厚待这样的人。
“姐姐,求你带我走吧!”姚雀华想要下榻,被杜三娘子再次摁住。
“带你走?”姚燕语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姚雀华,“为什么?”
“我说了,以后为姐姐马首是瞻,我可以服侍姐姐的!我针线女红不错,我……”
“好了,别说了。”姚燕语心底升起一股厌恶,“这事儿是不可能的,你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养身子,你的去处,父亲自然会为你安排好。”说完,姚燕语转身就走,多一刻她都不想呆下去了。
“二姐姐!”姚雀华不死心的叫了一声。
姚燕语顿住脚步,回头说道:“我不妨在告诉你一句,为了不把你许给宋岩青,父亲已经顶撞了老太太一次。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让父亲对你冷了心。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姚燕语匆匆离去。好像这个屋子里有瘟疫一样。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姚燕语的脸色还没缓过来。冯嬷嬷见了问翠微,翠微悄声说姑娘去看三姑娘了。冯嬷嬷再也不多问,只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继续去收拾行礼。
姚延意这几天一直都忙外边的事情,宁氏也打点行李准备进京。
总督府这几日还有上门贺喜的远亲,王夫人和江氏每日忙碌。
好在三日后靖南伯夫人过来道谢,说宋岩青身上的疮疤都结了痂,有转好的迹象。宋老夫人听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又把姚燕语叫过去夸了一顿,让人把自己的体己箱子打开,找出好些她年轻时候的首饰给姚燕语,说是添妆。靖南伯夫人自然也拼凑了些绸缎首饰送了来,宋老夫人一并叫人送到姚燕语的院子里去。
姚雀华虽然没有出她的小院门,但据看着她的婆子说,这两天三姑娘好了许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还能做做针线活,看看书什么的,基本上已经算是正常了。
忙碌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明天就是五月十三了。
这晚姚总督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早早的回来,命厨房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宴席摆在宋老夫人的房里。另外又叫人把卫章叫了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算是为儿子女儿和准女婿践行。
姚总督专门吩咐姚延恩,把在家学里读书的长孙姚盛林也叫了回来。姚延意两岁的女儿姚萃菡也被奶妈子抱到了王夫人跟前。
姚盛林今年七岁,五岁就进了家学读书,姚总督家训及严格,家学里吃住样样妥当,还有奶妈子小厮跟着,姚家家族里能进家学的孩子也不多,大到十几岁,小到六七岁一共七八个,孩子们晚上都不回家睡觉,只有各自家里有事的时候才偶尔回来。
姚燕语平日也就逢年过节的能见到这个大侄子,端午节那日忙里忙外都没瞧见。而且本来男孩子也不怎么进内宅。算起来一年没见了,这孩子倒是长了不少。
姚盛林跟在姚延恩身后进来,先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又见过江氏,宁氏,然后才过来给姚燕语行礼。
姚燕语是知道今晚姚盛林会来的,所以早早的准备了七颗龙眼大的珍珠,特地叫人缀了金丝送给他,说给他带在发辫上。
大云朝七岁的少年尚没有绾髻,一头的黑发梳成几十股小辫总归到头顶,拢成一根独辫垂下来。富贵之家的小孩子发辫上都会点缀珍珠。只是像姚燕语拿出来的这么大的很少见。
江氏见了忙道:“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用得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妹妹快收起来吧。”
姚燕语笑道:“这是我的心意,不收就是嫌弃了。”
姚盛林接过东西后转交给母亲,然后有模有样的给姚燕语行礼:“侄儿谢姑姑。”
姚燕语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相反,对这些珠宝钱财她反而看的挺淡,如果能用这些东西维系一份和谐,其实她也是愿意的,钱财等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太执着。
当然别为了这些东西来算计。把人当傻子耍,是个人都受不了。
姑嫂几个说笑之间,姚雀华姗姗来迟。
进门后,姚雀华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宋老夫人因为看见姚雀华便想起了宋岩青的病,因而不怎么喜欢。姚雀华又见过太太,王夫人倒是没什么两样,只微笑着让她起身不必多礼。
姚雀华方过来跟两位嫂子和姚燕语打招呼。
江氏和宁氏都如之前一样,含笑让姚雀华坐了,宁氏还问她身上觉得怎样,又说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些等话。
姚雀华腼腆的笑了笑,说:“已经好多了,谢嫂子关心。”
姚燕语只是笑了笑,捏了两颗樱桃起身去奶妈子那边逗弄姚延意的女儿菡姐儿去了。
姚雀华脸上勉强堆起来的笑容便有些僵硬,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捏了瓜籽来轻轻地捏。
男人的那一席设在一架檀木雕玉兰花的十二扇大屏风之外,姚远之坐首位,卫章被他拉着坐在身边。下手姚延意对坐相陪。
众人先用茶水点心,说闲话,不多时,管事媳妇进来回说酒菜都好了,姚远之便命开宴。
因为里面有老太太在座,酒菜都摆上来之后,姚远之起身进来给老太太斟酒。然后亲自端起来送到老太太面前。
宋老夫人看了姚远之一眼,抬手接了酒杯,笑道:“今日是家宴,你也别这么大的规矩了。你在这里,她们娘们儿都不自在,还是去外边你们爷们儿说话去吧。”
姚远之知道老太太这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