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邵子华的话我不禁笑了笑,告诉他:“六个月了。”
邵子华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问我:“是苏伟文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邵子华淡然的笑了笑,迈开步走向了一旁,心里猜测着邵子华来此的目的。
邵子华在身后缓慢的跟了上来,一身淡然的样子要人无端的想起了冷云翼,他们确实很相似,几乎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
他们有着同样的稳重,同样的从容,即便是说话不疾不徐的时候,都是极其的相似,如果不是我听过冷云翼说他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我会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这里的空气很好。”走了一段,邵子华才一边欣赏着眼前大好的风景,一边淡淡不疾不徐的说。
“嗯。”我随即答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跟着邵子华的目光随意的欣赏。
“苏伟文破产了。”邵子华的一句话让我轻轻的顿了一下脚步,虽然心里早有这个预感,但亲耳听见却还是拿不出无动于衷,但却也只是这样而已,脚步也只是顿了那么一下,便继续悠然缓慢的迈开了步子。
“听说苏老太爷醒了,但是一直坐在轮椅上说不出话,瘫痪在轮椅上。”邵子华一边走一边娓娓道来。
原来不只是苏伟文破产了,东方煜也在一个月前就破产了,而且连东方家的房子都抵押给了银行。
一路走来邵子华说了很多的话给我,而我却始终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始终平静的一边听一边欣赏风景。
只要是路就总要有走完的时候,只要是话就有说完的时候,一路走来,路到了尽头我才转身看向了一直在斟酌着什么的邵子华问他:“东方煜知道这件事情么?”
看着我邵子华微微的怔愣了一下,随即一抹释然的笑容,而这笑容似乎是饱含无限的赞许,但邵子华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移到了我鼓起的肚子上,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看着邵子华离去的背影许久我才裹紧了外衣回去了住处,而回去的时候小康已经等在门口了,一见我马上走了过来,把一把剥好了壳的核桃给了我。
我低头看着放在手里的核桃仁不客气的吃了一颗,小康马上问我好吃么,我点点头说好吃,。
“好吃就好,我先回去了,要是吃完了跟我说。”小康很快就离开了,而我却回去了房间里很久都看着那些核桃默默的发呆。
倒了杯水一边吃核桃一边默默的看着门口,许久才不经意的流下一滴眼泪,才牵强的勾起唇笑了出来。
那几天小康一直都给我不断的带一些有营养的果子坚果过来,许多都是剥好了壳才给我送过来,而我也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就吃多少。
对外面的事情我都不去理会,只管我自己好好的安胎,我想生个漂亮的宝宝,生个像我一样漂亮,像她父亲一样懂得体贴的人。
那几天除了这些,网上的那个叫昨天的爱的人也出现了,而且每天都会很准时的出现在电脑里,和我无话不谈的聊天。
他问我最近体重有没有增加,我说增加了一点,但是不是太多。
他在电脑里发了取笑我的图片,还发来了取笑的话语。
每天的晚上他依旧是九点休息,叮嘱我也早点睡,不要熬夜,对孩子和我都不好。
我总是在看到了他不再说话,头像黑掉才回去床上睡觉。
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眷恋也是与日俱增。
很突然的一天我在电脑上问他:‘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结果他沉默了,他似乎是很不想说,可我还是追问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依旧沉默,沉默之后告诉我:‘我喜欢女孩。’
我也沉默了,沉默了一会问他:‘为什么?’
他却不再回答,说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他有事情要做。
看到他的头像黑掉我才回去床上睡觉,却整夜都睡不着,打开了灯看着书讲起了童话故事。
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时间,整个世界里都是那种宁静的眷恋,安逸的迷恋。
东方煜说去几天安顿朴美惠,但东方煜回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出现过。
我其实早已经不记得东方煜回去了有多久了,倒是小康每天都提醒我东方煜走了有多少天了,而且每天至少在我的面前会提起两次,早饭和午饭都会提起,而晚饭只要我能看都他,他还是会提起。
东方煜的事情我并不关心,至于是他做了什么,又或者是不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身边多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对我而言都是不相干的事。
既然是不相干的人,也就没有必要去理会。
过去我会执着东方家的家业,可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人已去,心已死,还留着世俗中的贪嗔痴慢凝做什么?
‘坛经’中有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又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曾打坐在佛前日夜的参悟其中的奥妙,却始终无法顿悟,想那个时候心不够虔诚,不够安宁才对。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其本意是:众生的身体就是一棵觉悟的智慧树,众生的心灵就像是一座明亮的台镜,要时时不断地将他掸拂擦试,不让他被尘垢污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