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头喝粥的琉渊,韩煜道:“琉渊。”
琉渊抬头,应了一声,“嗯?”
端着茶喝了一口,韩煜道:“我听爹提起过这世上有一位高人,能解一切机关和暗语,若是我们能找他帮忙,或许就能解开图上的奥秘。”
“那他现下在何处?”琉渊问。
“听闻他隐居多年,据我所知,他隐居的地方离这也不远,大抵几个时辰就能到。”韩煜用指腹摩挲着茶杯的杯身,脸色凝重,轻叹一口气,“只是不晓得,他还在不在世上。”
琉渊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想了想,“既然离这不远,那我们去一趟也无妨。”
秋瑾喝完了一碗粥,问道:“你们说的那位高人,我怎的没听过?”
“这位高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世间知道他的人并不多。你没听说过,不也正常。”韩煜道。
秋瑾拿起盘子里的馒头啃,看着韩煜弱弱地道:“把那图交给他破解,你就不怕他先一步找到?”
韩煜笑了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秋瑾瞪他一眼,“什么意思?”
韩煜道:“那位高人视钱财如粪土,就算把一箱一箱的金子送到他门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世上有这种人才怪,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你……”
这两人总有争吵不完的话题,琉渊在一边继续喝着粥。靠窗的柳夙羲从椅子上起来,向着客栈门口而去。琉渊看着他,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先去会一会那位高人,说不准能有收获。
琉渊挑开了马车的帘子,里面倚着车壁而坐的红衣男子几分慵懒姿态,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看着他,琉渊心如擂鼓。故作冷静地上了马车,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久久不能平静。昨夜,他搂着他,吻他,抱着他上榻,解他的衣带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不禁面红耳赤。
马车里的两人各坐一边,柳夙羲头偏向另一边,琉渊端端正正地坐着,看着前方墨绿色的帘子,余光里也能看到左边的人。
马车里只听到外面车轮子碾过石板路和马蹄落地的声音,还能听到秋瑾喋喋不休地缠着几个侍卫在聊家常。
太过沉默,气氛不知不觉就变得僵硬。琉渊偏着头,看着柳夙羲的侧脸,开口想和他说话,微微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件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在给他答复之前,他找不出和他之间的话题。
心里是清楚在乎他的,只是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跟他说。他心中也有了打算,若是接纳了他,日后心里就不能再想着邢鬼。忘记邢鬼和接纳他都需要一个过渡,潦草不得。
突然,柳夙羲咳了一声,随即越咳越烈。蓦地偏头看着咳得厉害的他,琉渊快速移身过去,抬手顺了顺他的后背,伸手取过挂在车壁上的水袋,扯开了活塞,将出水口对着他的嘴,柔声道:“来,喝些水。”
柳夙羲就着他手上的水袋喝了一口水,琉渊放在他背上的手继续顺着他的后背,柳夙羲的咳嗽也缓解了下来,琉渊忙问:“可好些了?”
“好多了。”他斜睨了一眼贴的很近的他,唇角不经意勾了勾,似在回味着方才他咳嗽时,他着急的摸样。
琉渊将水袋重新挂回车壁,意识到自己身子正贴着他的,亦没有拉开距离,左右更亲密的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就着柳夙羲刚才猛咳的情形,琉渊问:“是不是感了风寒?”
柳夙羲却冷着语气道:“下官的事,不劳殿下挂心。”
才刚热的气氛被他一句话冷却了下来,琉渊沉默了片刻,从包裹里头拿出一件毛裘,道:“天气有些凉,你披上这个会暖和些。”
柳夙羲苦着脸笑了笑,“冷的是心,暖了身子又有何用?”
琉渊当然听出了他这话里头的意思,看着他,眉头紧了紧,“柳大人……”
“呵,昨夜殿下还唤下官夙羲,没想到今日又变回了柳大人,变得这般快,下官都怀疑,昨夜是不是幻听了。”柳夙羲满是讥讽道。
琉渊被他说得整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要了人家身子却翻脸不认人。琉渊伸手覆上他的手,脸上起了红晕,看着他的侧脸,“给我些时间,我会好好想想。”言下之意便是慢慢接受,毕竟这事太突然了。
柳夙羲任由他握着手,头偏向另一边,良久,他总算不再冷言冷语,心平气和地道:“你可会觉着我是在逼你?”
“不会。”琉渊用拇指指腹拂着他的手背,道:“我只怕委屈了你。”
柳夙羲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
韩煜所说的高人隐居在一片竹林深处,蜿蜒到竹林深处的小径并不宽,容不下一辆马车。马车只得在大道上等着,柳夙羲说在原地等候,琉渊便留了马夫和两个侍卫在此陪他,自己骑上马和其他几人进了去。
骑着马走了大抵一炷香时间,狭窄的竹林小径便顿时豁然开朗,小径的尽头便是一块空旷的地方,中间用竹搭成了一间竹屋,四周用竹篱笆围了一圈,篱笆里面中了各式的蔬果,颇有农家的气息。
篱笆里面的蔬果长得很繁盛,说明时常有人照料,换而言之,韩煜说的那位高人还在世上。
秋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叹道:“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要隐居,原来隐居的地方这么好看。”
韩煜翻身下马,对着琉渊道:“我先去会会他,若是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