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夙羲抬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点在他的额头,“这江山迟早是你的,既是你的东西,我又怎会舍得玷污。”
“嗯,我知道。”
柳夙羲继续道:“厨子那我都打点过了,每日三餐都要好好吃。”
没想到他连厨子那都去打理了,平日里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柳夙羲何曾为谁做过这些小事。琉渊将头倚在他的怀里,“你何时变得这般细心了?”
“那你说说,对你,我何时马虎过?”
“那倒是没有。”他总能有办法让琉渊说出他喜欢听的话。
第二日,柳夙羲回京。马车早已准备好,柳夙羲带来的人也都一个不少地在马背上蓄势待发,就只等着他一个人。
房中,柳夙羲将琉渊抵在门上,一手稳住他的后脑,一手揽住他的腰,胸膛贴上他的,唇在他的唇上碾转反侧,缠|绵的吻不知延续了多久。
琉渊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喘着气道:“别让人等太久。”
“让他们等等也无妨。”说着,脸又凑过去,吻住他的脖颈。被他吻得酥软,琉渊喉间不经意发出一丝呻|吟,双手将他搂得更紧。
再这么下去,外面雪地里等着的人恐怕还要等上两个时辰才行。琉渊在情|欲之中抽回理智,双手松开了他,稳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开些距离,咽了咽才道:“不准再胡闹了。”
柳夙羲看着他,本就长得妖媚的脸上此时还氤氲着几分情|欲的味道,不禁让人心跳漏了一拍,他抚着琉渊的腰,暧|昧道:“你想要的话,晚点走也没甚。”
琉渊知道分寸,自然不会如他那般胡闹,转身去取架子上的狐裘,给他披上,“已经耽搁了许久,可不能再让人等下去。”
为他系好了狐裘的锦带,琉渊开了门就要带着他往外面走,身后的柳夙羲牵住他,琉渊回头,“又怎了?”
柳夙羲与他面对着,抬起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你就想这个样子出去?”琉渊低头看了一下微微敞开且还有吻痕的胸口,刚才只记得给他披上毛裘,忘了自己的衣襟被他弄得凌乱不堪。
整理好了衣襟,两人就并肩出门,门口的一行人见柳夙羲终于来了,紧绷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这能将鼻子冻掉的灵州,他们可不愿多呆一刻。
站在门前,琉渊转身看着柳夙羲道:“近来天气冷,多注意些身子。”
柳夙羲从狐裘里抬起手,在他的鼻尖上轻轻一点,“若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我便放心了。”
琉渊点了点头,“嗯。”
“可还有别的话想说?”
琉渊沉吟半响,才道:“路上小心。”
柳夙羲扬起唇角对他一笑,转身,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柳夙羲上了马车,马夫一扬马鞭,枣红色的马吐出一口白气,蹄下便有了动作,顺着刺史府门前的青石大道远去。
待那马车消失在白茫茫的视野之中,琉渊才转身进屋。回到房中,喝了一杯淡茶。先前一直以为是灵州比前些日暖和了些,现今看来,还是那般寒冷刺骨。
柳夙羲没走多久,韩煜便过来禀报今日之事。沈进一大早便领着伙计踏上了回江南的路,还往刺史府送了一封信函。
按照琉渊的计划,韩煜一早便让手下的侍卫扮作米粮商人在各个米粮铺继续售卖昨日购回的米粮。
听完了韩煜的禀报,琉渊便起身披上了毛裘,打算出门巡视。瞥到了桌上放着的膏脂,想起柳夙羲昨日叮嘱的话,琉渊便提步过去,打开了盛放膏脂的盒子,便有淡淡的香味飘出。
还在房中的韩煜一看那东西,便猜到必定是柳夙羲留下的,琉渊一向不会用这种东西。“我在外头等你,你准备好了就出来。”
琉渊应了一声,韩煜便出了去。
看着盒子里的膏脂,琉渊还是有些排斥,毕竟这是女子的用物。盖上了盖子,将这盒子放回原处,后又觉着不踏实,还是打开,硬着头皮给自己手上和脸上抹了些。
总算是对得住他了,琉渊这么想。
韩煜抱着臂帮在外面等着,琉渊一出门,他便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身上有这种香味,琉渊也觉着几分尴尬,他干咳一声,说:“走罢。”
五日之后。
柳夙羲回到京城府邸已是晚上。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穿着青衣的孔雀精坐在房梁上吃吃地笑,“不过,倒也没出乎我的意料。”顿了顿,孔雀精继续道:“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当着三太子的面,你总显得优柔寡断。”
柳夙羲面上无风无浪,“我倒是不晓得,我所做的哪件事是比你还见不得人的。”
“比如说,外面跪着的妖精。”孔雀精慵懒地看了一眼门口,外面确实跪了一只有上千年修为的妖精,“莫不是你到处留了情,人家找上门来了罢。”
方才进门之时,柳夙羲便注意到了门口跪着的男子,是一只野山猫修炼成的妖精。妖精找上门,这不是什么好事,柳夙羲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地绕过了他。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能修行上千年化成精的东西总有那么些固执,执着于成精,执着于力量。也会在动情之时,执着于情爱一事。
“你就不想听听他跪在外面是要做什么,说不准他是有了你的骨肉,想要让腹中胎儿认祖归宗。”孔雀精调侃道。外面的妖精分明是一只公的野山猫。
提笔在纸上书写的柳夙羲将手中的毫笔向着孔雀精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