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上讽刺的冷哼了一声,“你们倒真是母子情深。那我问你,你是指使何人在朕的药中下毒,下的又是什么毒药?”
“这……”萧翰卿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要害朕和朕心爱儿子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皇上说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一丝容情的余地。只让萧翰卿的心一沉再沉,终于失却了最后的一丝期望。
“来人,将萧翰卿带下去打入天牢,容后问罪。”皇上摆了摆手,立时便有御前侍卫上前,给萧翰卿带上了手镣脚铐,随即就要拖下去。
“父皇,请容儿臣说一句。”萧翰翎慌忙跪倒在地,看皇帝没有做声,这才道,“三皇兄虽然有罪,但也是受人挑唆,一时糊涂,如今二皇兄已去,逝者已矣,再难追回,还请皇阿玛饶恕三皇兄一命,父皇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要失去另一个吗?父皇还请三思啊!”萧翰翎面容悲切,哀哀恳求。
太子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萧翰翎为他求情,实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皇后与荣贵妃的关系一向是势同水火,连带的他对这位六皇弟也从未亲近过,不仅如此,他也曾暗中欺负过他,原以为自己落难他只有拍手称快,可此刻他却能跪在那里为他求情,这让他不能不动容,于是不觉对他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一切,水溶都看在眼里,看到太子的目光,不觉微微摇头,暗叹太子的幼稚。看来若论心机城府,这位六殿下甩太子的可不是一两个层次。如今在皇上的三个成年儿子中,二皇子萧翰阳几乎是必死无疑,太子萧翰卿谋刺毒杀一一败露,即便皇上能饶他一命,但也绝不会再有什么竞争力,萧翰翎将此事做的如此干脆利落,一举将皇后太子一党一网打尽,其办事能力早已是不容置疑,这会儿再作态为太子求情,博一个孝亲敬长、友爱兄弟的美名,自然让皇上不得不对其正眼相待。如此一场博弈下来,最大的赢家竟然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六皇子,这实在不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作为旁观者的水溶能想到这些,但此刻气怒攻心的皇帝哪里还有心思思虑这么多,他赞许地看了萧翰翎一眼,叹道,“若老三能有翎儿你一半的孝心,也不至于做出这些事情,他犯下如此大错,你却还能为他求情,翰阳从未招惹他却招他如此毒手,同样是兄弟,为何竟有这般差距。罢了,你也不用为他求情,与其留着这样恶毒的儿子,我宁愿没有。”皇上说完,挥了挥手,厌恶地不肯再多看萧翰卿一眼。
“父皇,”萧翰翎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皇上开口打断道,“这个事情就别再说了,朕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萧翰翎无奈,只得躬身称是。一时又问道,“父皇,如今既然真凶伏法,二皇兄在天之灵也算能瞑目了,可要将二皇兄与康林郡主之事诏告天下,起灵发丧?”萧翰阳和黛玉失踪已经半年有余,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所派去的人早已将天云峰的角角落落寻了个遍,两个人却如人间蒸发一般,连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萧翰翎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太子萧翰卿倒了,若皇上能诏告天下,为萧翰阳发丧,那他才能真正觉得安心,毕竟,就算萧翰阳还活着,为了皇家的颜面,也只能让他做个富贵闲人养着,而不可能再让他继承大统。
“这个事情不急。”皇上端起桌上的茶碗,呷了两口茶,这才道,“纪德安不是还在天云峰找着吗?看不到翰阳他们的尸首,那就证明他们一定还活着。我相信他们还活着!”皇上重重地点了点头,疲累地道,“好了,你和水溶也跟着忙活了一夜,先下去吧!今天的早朝取消,都回去好好歇着吧!”
萧翰翎无奈,看水溶已经躬身施礼,只得忙跟着施礼退下,心里的怨气却渐渐地积压下来。
就在萧翰翎和水溶退下之后,皇上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慌得身边的内监忙不迭地抚胸送水,可茶碗刚端到皇上的嘴边,一口鲜血喷出,将碧莹莹的茶水染上了一抹嫣红。内监总管乔乐庸忙拿帕子为皇上揩拭嘴角,一边对着其他的小太监叫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太医院请闻太医啊!”皇上摆了摆手,喘了几口气道,“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近日气的狠了,你去拿前儿的丸药来给我吃两粒,送我回寝宫休息就是。”乔乐庸没辙,只得照着皇上的话去做了。
次日,太子之事一出,震惊朝府,有大臣认为这样意图弑父杀兄的人就是十恶不赦,万死不能赎其罪,建议将其处死,也有人认为毕竟是皇上亲子,一时糊涂,为太子求情饶其死罪的。皇上却是极为震怒,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皇后与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欲谋杀皇上,更害的睿亲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因此皇上下令将皇后陈氏与太子萧翰卿夺了尊位,在天牢中秘密处死。至于皇后一族的陈家,则被皇上以图谋造反的罪名全家抄斩。朝中,开始了一番大动作的清洗,曾经与皇后太子亲近的大臣、家族无不遭殃,有杀头的,有抄家的,一时间,整个大楚王朝的上层社会人心惶惶。至于太子府中一众人等,无论是妾室仆从,一律被官卖。
薛姨妈听得太子之事,当时就晕了过去,后来听得府中人等尽皆发卖,这才好过了一些,拿出了万两白银托付家人去上下打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