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被他揪的死紧,勒的马夫子脸色赤红,连连翻着白眼,气息不稳的回道:“殿、殿下……凡是应以大局为重,莫要意气用事!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人所不忍,能忍所不能,方才能成大事啊!再者,您不过是口头上假意与她言和,又不用真正的卑躬屈膝,仅是加以利用一番,待到将来事成还怕没有反过来报复她的那一日吗?!”
一番话说完,殷朗的面色渐渐回缓,像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垂目似在沉思,须臾,扬眸,蹙眉问道:“就算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那女人自知我仇视她多年,又怎会傻到站在自己的敌对这边?”
这时的马夫子脸色已憋的紫红,颤颤的指了指那只揪着他衣襟的大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殿、殿下请、高抬贵手,下、下官,快喘不上气来了……”
男人眯了眯眸,这才一把松开了对他钳制,负手而立,静待回答。
得了自由,马夫子急急吞吐了几口空气,好容易喘匀了气息,这便顺着胸口,缓声道:“殿下忘了上次前朝拥立您为储君的事情了吗?那次的事情,虽是以押后再议收的场,但下官曾派人侧面打探过广晟宫那边的口风,据暗探来报,大妃娘娘那里倒是极力赞成立您为储……”
殷朗的俊颜微变,诧异的问道:“哦,竟有此事?那为何你一早不向本殿下透露?”
这事他当真一点都没听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点,问题是,也不知那女人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难道,是想借机买他的好?!
马夫子偷眼看了看男人的脸色,见他正在深思走神,吞了吞口水,声音怯怯,“千真万确!只不过,当时下官怕您恼怒,所以就没敢告知您!”
殷朗冷冷扫了一眼哈着腰,满脸惶然的夫子,语气回温道:“接着说。”
马夫子眼花但心明,一眼便观察出了男人对此事心存不解,遂细细分析给他听,“其实,大妃怎么想的,也不难让人揣摩透,毕竟当时她的亲子已被贬去了封地,为了将来打算,这才向您投来了橄榄枝,无非是想寻个倚靠,相互倚持一番,只要您将来登基,她也好顺理成章的坐稳那个太后的位子!”
见男人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了一片清明之色,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殿下别看现在的瑞康王又返回了王宫,但近日下官听闻,在禅州时瑞康王与大妃之间生了极深的嫌隙,而这嫌隙,仿佛是因当初他被贬去封地时引起的,且已根深蒂固!再有,自打他回宫后,更是一次也没有去给大妃请过安,料想,她们之间就差没有反目成仇,母子情断了!那么,既然大妃娘娘早就有意倾向您这里,那您何不趁着她们母子不合之际,与之假意言和?只要大妃有心向您靠拢,然后,您在适当的时候再稍稍添些油加些醋,将她们之间的隔阂离间的更深,直至破裂!一旦大妃对他彻底的寒心……呵呵,到时,所有人都已站在了您的这边,看他还能耍出什么心计,拿什么跟您竞争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