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兰得了自由,却顾不得去揉发痛的手腕,只因观察到了男人微变的面色,那些不忍尽收眼底,一丝慰藉划过心头,谁知,那句绝情的话,眨眼便打破了她的希冀,使她刚刚得以抚慰的一颗心,一下从云端摔倒了泥泞中,碎成片片。
“知道痛,就离我远一点,不要来惹我,因为,到最后受伤的只是你自己!”
这句冰冷无情的话语使她的脸颊更加雪白,心中刺痛万分,凄苦一笑,“呵,是吗?可我们是夫妻,该一生相守的夫妻!又要我如何……”
不等女子将话说完,裴英俊便已黯沉着俊脸,恼怒的打断,“这一点不用你提醒!不过,这桩可笑又可悲的婚事,那仅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在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的半点位置,以前没有,将来也不可能会有!”
他继续决绝以待,柳依兰只能落寞的闭了闭水眸,无力的辩道:“这是圣上赐婚,并不是什么我的一厢情愿,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事情已成事实,你我都无法改变!别忘了,你已经娶了我,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就该拿出些担当来,该负的责任,你便不能执意任着性子去逃避,若你心里总是苦想着其他对你不利的人,不但害到了你自己,也会连累了在乎你的人!”
这一番语意幽深的话说完,再看男人的脸色简直是阴沉可怖,瞬息万变,忽黑忽白,因她一再提起他们的关系而恼愤不已,因她提到他的痛处感到无尽的寡怒。
她竟敢给他说教,很好!
忽而,他却伸出长指挑起了她的下颌,眯眸冷笑道:“呵呵,我从不知,我的这个新婚‘娇妻’,竟是如此的能言会道,伶牙俐齿!你这是在好心的提醒我吗?那我是不是该好好的感谢你一番呢?!”
耳闻这‘娇妻’二字听上去那样的讽刺,柳依兰心里一片瑟瑟然,倔强的扭开了脸颊,刻意避开他的碰触。
可男人却不就此放过她,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行扳过了她偏开的脸蛋,迫使她的双眸与之相对。
因他手下用了力度,致使她根本挣不开,也无力挣开,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的掌控。
当触及他眼底的那抹厉色之时,她的心弦一根接一根的崩裂,最后那颗受伤的心克制不住的向下沉了去,看来,她彻底的将他激怒了!
她也真是自找的,何苦呢?
须臾,裴英俊俯首贴向她的耳畔,温热好闻的男性气息频频喷洒,惹得柳依兰不禁全身战栗,强强杜绝自己为此心悸,闪避间,紧接着,便听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但,你也别忘了,我早已有了心中所爱,任何人都休想左右我的心,我的想法!凭你,更是不可能!”
他的话几乎从牙缝迸出,带着对所爱的深情,与对她的痛恶!
言罢,手下用力一捏,痛意从她的下颌瞬间延伸到了心头,意在要她深刻的记住这种痛
和他的话!
一时间,似激起了柳依兰执拗的性子,扬起了泛白的玉脸,扫过他那张冷酷俊美的脸颊,最后,视线落定在他的双眸之上,凝眸相对,字字珠玑,“可她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对待健在的人不觉得过分吗?若她地下有知,又怎能魂安?!”
这句话,再一次戳痛了男人心尖上那道这辈子都难以愈合的伤口,当即嘶吼出声,“那又怎样,于我而言,她时刻都在!我警告你不要一再的触及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不堪!也不要一再的提起她,因为,你不配!”
怒吼间,倏地甩开了钳制着她的大手。
因用力过猛,致使柳依兰脚步不由的大大踉跄了一下,身子歪斜,头险些撞在假山上,好在她惊慌抬手扶住了山石,及时撑住了撞过去的身子,若不然,这一下头破血流是小事,只怕会就此身死魂丢!
为了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这样死去,是不是显得万分可笑呢?
掌心那温热的粘腻感,与尖锐的痛,提醒着她手掌已被钝石所割破,呵,原来他说的当真是没错的,到最后,受伤的只是她罢了!
他们之间,从无话,到争吵,再到动手,注定了要悲剧收场!
一时心冷成灰。
他刚刚说会令她更加痛苦不堪,殊不知,她早已如此,他还说什么,她不配?呵呵,的确,她确实不配与他心中的她相提并论!
不过,她为何会在不经意间隐约察觉到他的眼底似有一丝慌色划过,不,他怎会为她惊慌,他厌恶她还来不及呢,所以,一定是她眼花了,看错了,她自嘲的苦笑。
渐渐,眼前有迷蒙的雾气罩来,她倔强的告诫着自己,她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这样没出息的在他面前掉眼泪,那样只会令他更加憎恶她,最后只得紧闭酸痛的双眸,强强阻止流泪的冲动。
殊不知,她的确没有看错,当她险要撞在山石上之时,男人确实有些慌了,那条长臂止不住的抬起欲去拉她,可后来还是顿在了半空,最后匆忙的收了回去,只因见她已稳住了身子。
之后,他看见了她扶着假山的手在殷殷流血,鲜艳的血色,顺着手腕,一滴接一滴的落向了地间,晕开了刺目的腥华,不知为何,他的心也随之隐隐刺痛了起来。
她倔强的隐忍,他看在眼里,心头的那些刺痛感越来越明显,令他忽略不掉,自问: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如她说的那般,有些过分了呢?
忽然,脑中赫然浮现了那个令他沉痛到难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