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魔圣!请听吾最后一曲吧!”音魔带着悲伤的神情弹奏着欢快的乐曲,曲意深深,却是令人无法自拔。六珠刈的杀意暂时止息,他静静立在原地,倾听音魔所奏,直至尾音到来。
“多谢魔圣!”音魔弹完一曲,便收好水调,转而取出绝音剑,剑锋直指六珠刈。六珠刈眼中罕有的流露出一丝悲伤,他沉默不语,闭目回忆往昔种种。那时候,音魔是灭轮座下第一乐师,拒形貌与本质不符,依旧出类拔萃,别具一格,豪迈不失细腻,婉转而又坚毅。灭轮圣王本是三圣中最惜才的人,对部下极为看重,却极为讽刺得先后遭到地者与影的背叛,现在又是音魔,他怒了,悲极怒生。
当六珠刈再次睁眼时,他的气息再度变化,他的眼中再也不存任何怜悯与可惜,有的只是愤怒!音魔坦然接受这份怒意,绝音剑出,剑吟不已,如啭笙簧。六珠刈已无心听其音律,伸手一抓,握住绝音剑,正yu发力将之震碎,又是一个转音,绝音剑竟然脱手而去,照着原先轨迹划下。复看手中,正握着一把残剑虚影,却有振力,无法摆脱。一剑划落,护身罡气连同法袍尽被切破,不得不退。
发力震碎手中残剑,六珠刈冷冷道:“看来汝在人间百年,长进不少。”
音魔jing戒道:“靠吾一人自然无法到达如此境界,只因良友相伴尔。”
六珠刈一边迈步向前,一边发问道:“是谁呢?”音魔也大步而上,横剑在手,答道:“好友独步清风呀!”“喔,原来是伊!”话虽如此,六珠刈却不见丝毫意外,扬手一挥,巨大掌印随即泰山压顶般扑面而来,无形重压破骨裂魂。音魔见状,迅速挥出数剑,音剑残影宛如金钉死死钉入掌印之内,将之钉在半空,不得再进。却闻一声冷哼,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紧接着,结实一掌已经印上,当时五脏错乱,吐血飞出。
“只有这样吗?站起来,叛徒唯有挣扎,没有轻生的权利。”六珠刈一步步靠近,音魔却是心有余力不足,自己本是乐师,剑法虽然神妙,音波共振甚至能破坏六珠刈护身气罩,但终究根基不足,护体气劲不够耐打,遇上六珠刈这般的高手,一碰就碎。
一把抓起音魔头颅,六珠刈冰冷道:“现在,愿意回头吗?”
音魔苦笑道:“魔圣,别说笑了,哈……咳咳……”
“是吗?吾知晓了。”六珠刈不再留情,左手掌心豪光大闪,真元累计已达致死之量。倏地一掌推向音魔腹部,霎时洞开一个大洞,鲜血狂渐!
疲软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音魔倒落尘埃,没了声息,绝音剑暗淡地伫立在地,悲啸连连。此时,突闻东方堪舆振奋人心道:“伟大的魔中豪杰,为大义死而无悔,果是吾辈榜样,堪配魔豪二字!你的牺牲绝不是白费,接下来便交给吾等吧!”话落,阵起,蚀心灭魔阵,禁忌之术,乃东方堪舆拼着折寿而发动,由斗禅不容、拙、火宵之夜共同负担,作为最后赌注。
“此阵比之方才,逊se不少,又能困吾几时呢?”六珠刈语带不屑,法眼侧顾,找寻破法。东方堪舆哼道:“是无法困你多久,但是足够了,因为魔果菩提已经成熟。”六珠刈闻言,猛然想起影并未出手,再一回顾,果见影双手捧定魔果菩提,遥空默祝,一道红光随即冲出山壁,势无可挡!
“可恼!”六珠刈何等觉者,竟被情感一时蒙蔽,致陷囹圄,怒不可遏,无心再寻阵眼,运用周身魔力强行冲关,蚀心灭魔阵被撞地颤抖不止,摇摇yu坠。东方堪舆四人咬牙苦撑,多捱一时,便多一分希望,决不能轻易放弃。
封界山内红光冲霄而起,时机已至,不容再等,婆娑老人见状,刚要咒骂,遥天忽现庞然殃云如电而来,其势迅猛异常,遮天蔽i,眨眼降至众人面前。却见一名声“开始吧。”便立于原本属于殁苍生的方位之上。
底下众人见他出现,惊奇不已,都不知是何人物。胧教中那些女弟子见到禅灭如此修为及冷峻神态,却早已为之倾倒,chun心荡漾,面泛桃花。婆娑老人先时也颇惊异,及至见到禅灭真身,看出只是一个得道年浅的后生晚辈,便露不屑,不客气道:“哪来的黄毛小子,就敢在此叫嚣,敢说与本教主配合?”
禅灭没有说话,却抽出背上三秋剑,随即身化血se飞凰,邪翼破空——堕、弑、灭三式同出,冲向婆娑老人。骤出不意,婆娑老人应变仓促间,纵有无边邪法,一时也难以施展,勉强大袖挥处,无影yin雷同一件防身法宝一同飞出,挡了一挡,只觉其力不但绵长雄厚,更带滔天邪意,侵人神智。方觉要遭,当众出丑在所难免,禅灭却知机,见好就收,仍旧立在原位,神态冷漠。
婆娑老人算是认同了他,喜事的不动真人接着笑问道:“小友年纪轻轻,修为却这般了得,当真英雄出少年,不知是何出身,姓甚名谁?”
禅灭手指盛着亡者之血的瓶子冷声道:“吾即是此血之主,其他无可奉告。”
众人闻言,心中略微有数,剡道子见时机稍纵即逝,便道:“机不可失,详细他i再说,诸位快快行法吧!”六人便各自按照事先安排发动体内真力,汇聚在天之泪、地之jing同亡者之血三者结晶之上,缓缓将之移向封界山顶,与魔果菩提所发红光汇合。同时,十三俊在灭殷师太护持之下,亦催动佛果菩提,将佛气灌注于结晶之上,向山顶缓缓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