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卯山东方,一场宿命的对决悄然上演,王子凄与亡天子这对没有爱、只有恨的兄弟,终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此时的王子凄,修为、功体、性格上,都有了质的变化,相比而言,亡天子却仍旧是当初正邪会战时的模样,除了头发变成白色,似乎看不出有哪里进不了。王子凄自信这些在魔界历练的岁月已让他脱胎换骨,亡天子在嘴上或许还能压过自己,但在实战中必败无疑,不由轻视起来,行刀之间,全无顾忌,乱无章法。亡天子在正邪会战后修为上究竟是止步不前还是仍在精进,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若不显出,旁人不会知晓,此时见王子凄明显意存轻视,乐得示弱,无我剑只管招架,偶尔的反击击中王子凄坚硬的外壳也如瘙痒一般,不成威胁。
王子凄见亡天子果然伤他不得,心中大悦,一边只攻不守,一边挑衅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就这点能耐吗?连你手下也不如啊!你那自负fēng_liú的非吾邪琴呢?你那装模作样的逆弑三决呢?是都在睡觉吗?快使出来啊!”
亡天子对他的奚落也就随意的笑笑,面上既无感,心中更是空明,浑不在意。王子凄却不依不饶,再挑衅道:“你这不难不女的阴阳人!长得像个娘们,力气也像娘们一样弱小,你能让我体会一下何谓痛吗?你能吗?”
亡天子是个只有一条底线的人,这条底线就是:你不能伤害他关心的人,尤其是亲人。只要不越过这条底线,什么样的恶毒言语,甚至对他本身的肆意伤害,他都不会太介意。王子凄这些挑衅伎俩,用在别人身上,如金钰、虹炼等血气方刚、不容轻侮的火爆少年身上,必然非常有效,但对亡天子,说了等于没说,无法引起情绪上的丝毫波动。
见亡天子始终面带微笑,王子凄不禁怒起,风火神诀再出,毒火如火山喷发,从他体表密布的血痕中涌出,向上直窜,将他烧成一个红人。风火双轮带上神诀修为,愈加沉重锋利,单靠无我剑已不能完美防御。亡天子却仍不危不惧,运溯明诀于体表,消化火劲风芒,找机会反击。
王子凄越战越狂,大笑声不断,仿佛胜券在握,引得落凰之等人不住往回观视,俱都替亡天子捏一把冷汗,同时也很好奇,究竟这位道主本身的实力是什么样子的,这回应该可看个清楚。
太过自恃的后果就是破绽百出,当王子凄双刀左右夹击而来时,亡天子眼中神光一闪,迅速用单手托住无我剑剑柄,放弃防御,转而奋力向上一推,剑尖直抵王子凄咽部要害。王子凄虽然刀枪不入,被这种力道,这种锋锐在近距离之下击中,也要平衡尽失,痛楚入脑,手上用不出劲,松得一松。亡天子抓会,一跃而起,右手收剑,左手成爪,一爪抓向王子凄面门,一路划下,不仅将其撂倒,更将整个身躯都带入大地之中!爪上劲力,可想而知。
亡天子一招得手,即不再攻,站在一旁,静等结果。落凰之虽看出亡天子使出了真本领,但总觉得还差了一些,仍旧有所保留才是。王子凄被杀了个人仰马翻,除了脸上多了五条爪痕,**并无太大伤害,只是面子上过不去,这一躺下,竟不想再起来了。亡天子见他这种反应,笑问道:“此招即是当初正邪会战我败你之招,相同的劲道,滋味如何?”
这一问,无异于给了王子凄一个台阶下,只见他翻身而起,狂笑道:“当初你凭此招就能将我打成重伤,取得胜果,如今却只配给我抓痒,滋味如何?当时是受用无穷啦 ̄哈哈哈……”
亡天子便道:“那继续受用吧。”话落,身形急动,数不清的利爪从四面八方袭来,又快又狠,残忍不留余地,不负邪道之名。王子凄也不想任人鱼肉,拒双刀轮转,挡得一招半式,但对方终究太快了,多半招式还是结实地落在了身上。待亡天子停下攻击时,王子凄全身已经满布爪痕,狼狈非常了。然而,王子凄这次却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上一年,你又能凭什么来破我凝练成型的四气共生?”
亡天子摇头道:“别逗我笑了。你认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状态是优势吗?第一,你被坚硬的表皮所覆盖,火气越积越厚,蓄怒不得宣泄,伤心;第二,风火神诀乃天地正法,你却用炼魂狱魔火来炼自己,不但本末倒置、事倍功半,压抑了风之力,时久必定玩火**,伤身。你此时应已察觉,自己的呼吸不再通畅,动作变得迟缓;周身犹如火烧,想摆脱而不得,大量的炎气缠绕着你,让你得不到一丝喘息;你的这张表皮之下时刻汗如雨下,消耗加剧,若不是体内异兽向你供能,你早虚脱了。现在你还觉得,这张又黑又硬,丑陋不堪的皮,是个宝贝吗?”
王子凄被亡天子道破玄机,心中大惊,扪心自问,这张皮确实坚不可摧,但所有的缺点也正如亡天子所说,自己时刻处于煎熬之中,这份**的煎熬又影响着心情,让自己变得暴躁易怒,这岂是好事?说不要这张皮罢,一来是自己受尽苦楚而得,二来也无法自行切破,实在是两难境地。
亡天子见他不反驳自己,料他已经有所醒悟,便道:“今日与你之战,本不在胜负输赢。你当初也是受魔界妖邪蛊惑才会一步踏错,本身并无过恶,如肯回头,覆世灭道欢迎你的加入,我自然也会助你脱去这张老皮。”
王子凄闻言,不屑道:“谁媳你的帮助?你说我并无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