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七灵山癫紫峰上,覆世灭道骨干们因获悉天卷宗遭遇而相聚一堂。不知有意无意,被星回送出的金素龄五人恰好落在七灵山上,与受创而回的忘尘等人几乎同时到达。告知禅暝背叛,六神将压境经过后,五人请求覆世灭道支援,但金瑜等也是伤痕累累,哪还有余力前去救援呢?金素龄不悦,不顾他人想法,往骥子山飞去,蔺琼只好令崖一、蔺兰、鳌平三人暂留,由她将之劝回。金素龄飞行迅速,及到地头一看,骥子山已不翼而飞,半点痕迹也无,连道“奇怪”。此时蔺琼也已赶来,见状便劝金素龄暂留覆世灭道,从长计议。金素龄虽然不愿放下身段,无奈蔺琼身为师姐,到底要听她一回,只得返回。
金瑜等人皆有伤在身,一切事务暂且搁下,各自回室疗伤不提。半日后,众人带伤而出,与金素龄等聚于纷华浮殿商议未来对策。此时天卷宗无故失踪,弥氏皇朝倾颓,人间有规模之组织唯剩覆世灭道,但仅凭这点人力,是无法抵抗圣羽天国、神朝、魔界任何一方的。魔界有和平条约约束,短期还不至如何,又有大小诸天应付,可以不计,只圣羽天国与神朝,也着实难以抵挡,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走投无路,唯有等死之际,忽闻银铃笑声从外边伴香风而入,无常公主与落凰之自西域回转,满脸笑容,春风得意。
金瑜等一见无常回转,先是一惊,随即又似看到了希望,便请入座,将其走后发生之事一一说明,请她代亡天子主持大局。无常听罢连声叹息,开口道:“莫怪在旅途中突感魔气蓬勃,天地震动,原来魔界又重开了!只是本宫虽为隳境公主,却是一介女流,怎能担此重任?不如替你们将夫君找回,你们以为如何?”忘尘本就不信任无常公主,以为不可将大局交由她掌控,闻言正合心意,便说道:“如此甚好,只是道主去向不明,公主上哪去找?”无常娇笑道:“要找他难,要找本宫之琴却易,且静候半日,看本宫接夫君回来。”说完便走,眨眼消失不见。金瑜等便又向落凰之问了无常行程,无非是习舞练歌,挥霍金银,**声色,享受异国风情而已,并无其他。众人闻过也就忘记,没有当一回事。
深山之中,只见一抹嫣红划过,无常现身,恰与抬头望天的亡天子对立,诡异而突然。亡天子也吃了一惊,问道:“你如何寻到此处?”无常公主呵呵一笑,指亡天子道:“本宫之‘辟娆’随你偌久,你却未感知吗?”亡天子不知“辟娆”所指为何,只当是什么禁制符咒,一时也无法找出,便回道:“我已退隐山林,你又何必来寻?如今三界互通,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留在人间,大可重回自由自身,逍遥自在。”无常笑道:“你说的固然合理,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既然结为夫妇,便不该说这些薄情负心之言,可对么?”
古松随着山风而摇曳不止,天际秋阳暗淡,有乌云行过,遮住了半山光彩。亡天子只觉浑身发冷,恐惧难以抑制,手脚开始颤抖。片刻后流云飘散,重见光明,亡天子才觉缓过气来,细看无常,仍是娇媚无双,柔情似水,哪来半分杀气?亡天子便问道:“此时在我眼前之人是无常公主还是郁织香?”无常笑道:“你想奴家是无常还是郁织香呢?”亡天子笑道:“自然愿是郁织香。”无常呵呵笑道:“那奴家便是郁织香。”亡天子接着道:“既是郁织香,那郁织香可会威逼他人就范?”无常道:“郁织香只**歌舞,放浪形骸,万事随心,从不强求。”亡天子便点头道:“那便请回。”
无常公主闻言,无声而笑,道:“奴家在西域习得一舞,尚未展露人前,今愿献于夫君,如何?”亡天子考虑片刻,道:“可以,但舞罢便须离去,从此以后,莫再相扰。”无常甜笑道:“只奴家独舞,未免冷落夫君,你我二人何不做一对交颈鸳鸯,共舞于天地之间?”亡天子推辞道:“公主善舞,正可独领风骚,染衅一介山野莽夫,如何敢觍颜随附?望公主莫要取笑。”无常不依道:“我已从你,舞罢便走,你如何便忍坚拒?是要本宫反悔不成?”亡天子一听,不敢再推脱,只得上前听命。无常这才重现笑容,道:“你可要仔细跟上,若做不到,还需随我回去。”
亡天子闻言,叹道:“如何又有这许多条件?公主出尔反尔耶?”无常娇笑道:“本宫若要出尔反尔,那童子与妇人此时已为荒野枯骨,你可要一试?”亡天子无法,只得忍气吞声,全神贯注,请无常起舞。无常点头微笑,随即舞起,异域风情,与众不同,亡天子首次感受,步伐已然慢了半拍。
你道亡天子如何于歌舞之道亦有造诣,原来幼时在谢府做书童时,化名兰馨,与蓝英两人深受谢衅之父谢老爷喜爱,又因亡天子之样貌一如女流,谢老爷便有心**他,想日后拘为禁脔。谢府上下,整宅之人都不正常,宅中妇人尽被谢老爷所淫辱,谢衅为求自保,便女扮男装,将自身视作男子,却仍受谢老爷折辱,囚于密室中裸身鞭打,其生母姐妹亦视若无睹,更甚者主动来淫。谢衅长久受折磨,精神混乱,便也成就了一种怪癖,常以虐待亡天子为乐,唯其舞时,父女二人皆甚平静。亡天子也求自保,便从谢府舞师那里勤学歌舞,直到谢府遭劫,终于熬出了头。只是他所习皆是东方舞蹈,如今西域奇舞在前,难免陌生。
只见无常公主腾挪跳跃,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