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的空间,独立的人,亡天子屹立在这寒雷密布的孤寂旷野,一身真元缓缓恢复。这个时候,他真心觉得创写《溯明诀》的人是天才!若能将此诀领悟透彻,不敢说从此便能通天彻地,但也妙用无穷了。亡天子淡然一笑,压抑体内《溯明诀》自行运转,凭至阴之体与震印虚影硬受寒雷殛身。他要让自己身处险境,要让这躯体切实的感受到死亡的靠近,他要挑战自己的极限!
优柔寡断与自身实力的不足,令覆世灭道几近覆灭,牛狼虽然偏执,但亦有一定道理,亡天子无法否认。力量就是一切的道理,王子凄与圣战因早已了悟,此时他也悟了,只是拥有力量的人大多以之主宰,亡天子想要得到力量,却是想要保护。若论他的天命,身为亡天子,父亲象征了毁灭,祖父才是维护,他该是创造才对。本该是相互克制的三人,因为亡天子尚未觉醒,倒令禅暝孤立无援了。
谢衅常说亡天子是伪君子,亦非信口开河。当初覆世灭道推翻弥氏皇朝时,弥烟曾令亡天子杀死厉王,作为此战的谢幕。亡天子当时尽管间接地令弥氏皇朝与覆世灭道死伤无数,本人却并未杀过一人,对于杀人这件事存有排斥。弥烟也是想要看看他的觉悟,故而令他动手。当时亡天子终究还是做不到,是谢衅替他动手,砍了厉王的脑袋。亡天子事后谢她解围,她说不需要伪君子道谢,她只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之前在七灵山上杀入魔的大红袍时,亡天子已有所转变,但还不够。牛狼问他,他也不停地问自己,若落凰之无法驱除邪祟,步上大红袍后尘,自己是否也能狠心?答案是不能!所以他需要磨练,更多的磨练,让自己的身心更加坚强,强到可以不必做选择。
一道道寒雷殛的亡天子全身惨白,就像那句诗说的一般——孤舟蓑笠问,独钓寒江雪。只是他没有蓑衣,所有的“雪”都渗进了他的肌肤,冻结了他的脏腑!震印与非吾邪琴的补给受环境影响越来越慢,远远赶不上寒雷入侵,危机就在眼前,亡天子却仍执拗地不愿运行《溯明诀》。虽然很微弱,但他能感受到,体内或者是另一个不可触摸的时空,隐隐然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就要到来,当他真正陷入死亡深渊之时!
忽然间,九皋鹤鸣!灰翼展处,寒雷尽消!亡天子睁开盖满霜华的眼睛,只见一只形态特异的灰鹤头顶黑暗王冠,立身三尺开外,与自己对视……当亡天子醒来时,他还依稀记得那只灰鹤问过他几个问题,他或者没有回答,只是难再清晰。细细回忆,自己似乎看见了一团灰色的光华向震印虚影飞去,结合为一,之后便模糊不清了。
看见亡天子醒转,蔺琼忙上前搀扶,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嫌了。亡天子见自己已身在洞外,眼前除了蔺琼,蔺兰及那披麻妇人亦在。细看三人,眉眼神韵果然相似,只是比较而言,蔺氏姐妹尚显稚嫩,体态亦不及其母丰腴饱满。
麝夫人看亡天子生的模样可人,与蔺琼合在一处,简直就如亲姐妹一般,喜欢的无以言表,上前将二人同揽怀中,尽情厮磨。蔺琼正不好意思,蔺兰已嫉妒嚷道:“娘偏心呀!还有兰儿,还有兰儿!”说着便冲了上去,将三人抱作一团。亡天子有点受宠若惊,感觉眼前的麝夫人俨然又是一个紫那罗,天真率性,媚态自然,似有一股魔性,或者说妖气。他不知道,这是成**性特有的魅力,包含了隐蔽的**与母性,是他的生母哪耶所没有的特质。
突然开口的一声“姐夫”,令亡天子眉头一皱,回问蔺兰道:“你怎么乱叫呢?”蔺兰只是试探一声,见问,接着道:“灰玉是姐姐的嫁妆,如今到了你手里,你自然要负起责任娶她的,还是说你想赖帐!”亡天子摇摇头,呵呵一笑,像是自语道:“这下可好了,助你们一次,倒赚了一段姻缘。若是感激,天子收下,只是又何必如此重谢,非得以身相许呢?可知天子已有家室,又非可托付终生之人。”
蔺琼的脸早已红的像要滴血,说不出话,白皙的肌肤更让这份羞红无处藏匿,好不尴尬!蔺兰忙扑进麝夫人怀抱撒娇道:“娘亲快听呐!人家不愿娶姐姐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麝夫人已从蔺兰的种种可笑行为中看出女儿心思,咯咯笑道:“为娘若是亡公子,便索性娶了你们两个,坐享齐人之福,那可真是快活赛神仙了!”一句话顿教蔺兰无地自容,方才还威风凛凛,霎时间便害羞的将脸埋入麝夫人胸膛,扭捏甜腻得像勺焦糖,甩也甩不掉!
亡天子见这势态似乎要逼他就范模样,不敢再玩笑,忙正色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贵千金乃天卷宗弟子,其志该在修道成仙,这俗世姻缘无异枷锁,如何自甘束缚?”麝夫人知女儿们不便开口,但其倾慕之心已甚明白,便代为说道:“公子自己已然娶妻,享受了男欢女爱,却教妾身之女独守闺阁,孤独终老,万万没有这个道理!”亡天子忙分辨道:“天子虽然娶妻,却是政治联姻,身不由己!若给天子选择,自然是不愿以羸弱之身拖累他人的。”麝夫人闻言高兴道:“如此再好没有!妾身正愁公子与贵夫人郎情妾意,眼中容不下小女。既是有名无实,委屈她们两个做小,只要彼此恩爱,也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亡天子发觉麝夫人不好对付,遥想轩辕烈魂送别神情,方知天卷宗有意借此姻缘拉拢,不由心中有气,坚辞道:“夫人莫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