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常态的强势,不再隐忍的出招,令不知天高地厚的麒麟儿看清了彼此的差距。亡天子对倒地之人不屑一顾,镰刀在指间轻轻一转,向姬无双说道:“太不智了?难道你认为自己一个人有能力保住他们?”姬无双本是半推半就来此寻衅的,心中其实不甘愿,出了天卷宗就已后悔,无奈临阵退缩,太伤颜面,亡天子话中又带藐视之意,不由得怒道:“无礼之徒!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本座回天卷宗听候发落!”亡天子又将镰刀在细长的指间转了一圈,面无表情回道:“我为什么听不懂你的话?还是说你听不懂我的话?一定要打到你失去战力我也会很困扰的?毕竟一下子多六个累赘,并不好处理。”听了这么狂妄的话,再好脾气的人也按耐不住,更何况是冲动又自视甚高的姬无双?刚将孤红剑举起欲劈,身旁忽然多了两轮刀影,一左一右,将之包夹。
姬无双毕竟有功底,反应尚速,护身气罩将刀影挡了一下,随即挥剑将其斩碎。不过,亡天子也同时来到他面前,宽阔的镰刀刀刃看似平常,劈落时却有泰山之重,想象不出方才亡天子是如何将之把玩于鼓掌之中的。危难临头,孤红剑奋力往上一挡,凡品难抵灰玉之威,当时断成两截,剑主人一腔热血喷洒,倒地不起。
观战的太如意首先叫好,为亡天子鼓掌,后者却未将心思放在这段小插曲之上,转而再看狱外状况,完全忽视天卷宗六人。六人虽然受重伤,却都无性命之忧,且未失去意识,此时忍痛忍辱,向亡天子叫骂不休。亡天子不理他们,太如意却嫌他们吵,走上前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训斥道:“失败者还敢口出不逊?羞死人了!本姑娘是你们,早就自尽啦!”说完便走到亡天子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无声娇笑,似在为心上人感到自豪,亡天子也不推她。
六人见亡天子与太如意当真肆无忌惮,视他们如无物,全都愤恨,大骂狗男女不绝,内中姬芣苡却诡异地平静,眼神忽然呆滞下去,脑中只重复晟瀚的一句话:“你若爱我,便为我而死!”
“你若爱我,便为我而死……”无意识的重复一遍脑海中的话语,姬芣苡拾起飞剑,当场自刎!谁能料到太如意一句讥讽,当真可令人轻生呢?当鲜红的血液自颈边狂飙而出,在场所有人震惊了!反应最快的是亡天子,一手挪开飞剑,一手按住姬芣苡脖颈,欲以玄功替她止血,但飞剑锋芒过盛,整个脖子几乎都断了,为时已晚,回天乏术!
如此惨烈的画面,任谁也忍受不了,申屠瑾瑜尖叫一声,遂即晕倒,三小本是童稚,虽然也曾杀生,终究震撼过度,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姬无双离姬芣苡最近,被其血染的浑身殷红,成了一个血人,已无法分辨表情。亡天子眉头紧皱,看着倒地的尸身,其上隐隐然有一丝邪气飞逝,联想其死前话语,立时明白过来,心中对晟瀚痛恨不已!
还有一个人,因一句玩话背上了杀人的沉重,只默默重复道:“不关我的事啊……”亡天子不想太如意有负罪感,因为这本是陷害自己的阴谋,要分辨也无从分辨,便将一切罪过揽在身上,向姬无双等说道:“没想到天卷宗之内还有一个有气节的人,虽是女流,却也够让尔等汗颜了。怎么了,难道没有人想要效仿吗?让我见识见识天卷宗的骨气!”自然不会有人傻到步姬芣苡后尘的程度,但也心中不是滋味,想想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弱质女流刚烈,着实惭愧。如此想过之后,追忆罪魁祸首,又对亡天子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生吃他的肉。亡天子没有理会他们凶狠的眼神,极力掩盖住心中的愤怒与惋惜,转身继续以慧眼穿透石壁,注视战场。此时,他感觉到一丝震动从遥远处传来,虽然极其微弱,但又异常有力。视若无睹与满不在乎的态度,令太如意忐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既然心上人认为姬芣苡的自尽仅仅只是那么一回事,那么自己也着实没必要太认真了不是吗?
狱外,所有人都在热战,其中就有王子凄与沸海。两人之间从争夺荒神戟开始,逐渐勾动真火,成了恩怨。王子凄虽然嘴上不说话,但肢体语言及行招无不透出玩弄对方的意思,故意一刀刀去削沸海头发,后者一头天蓝长发已被削去不少。修为与招式的全面压制,不屑的神情,傲慢的态度,与圣战因的狂妄完全是两码事,令沸海逐渐心生愤怒,战神命格潜能爆发,实力更上一层楼,足下生风,绕着王子凄狂打,双拐不断撞击其体表硬壳,每一下都是力可开山,震得王子凄在内中也颇难受。
郁怒难舒,王子凄气闷非常,鼻孔之中尽是火气,眼中更是怒火狂燃,拼着多受几下震荡,又挑衅似的以荼蘼将沸海头发削去一绺,完全不防守,任沸海击打,同时体内离火蓄势待发,内外交逼!沸海不知王子凄打算,象牙拐看准硬壳表面血痕密布之处,拐尖连点,最末竟顺利插入其中一道近心口的血痕,一半拐身都已没入。却见王子凄面上焦皮忽然剥落,本相嘴角一扬,轻哼一声同时,无穷火能自胸口狂飚而出,当时将沸海连同满身硬壳炸飞出去,天空顿时亮起一颗小太阳,火光炙人!
战败的沸海猛然坠落,撞穿三艘巨型冥轮鬼渡,又撞入第四艘船腹之内,浑身冒烟,猛甲正面已经烧融!正当王子凄欲返回炼魂狱同亡天子商量时,空气中忽然传来有力的震动之声,那震动仿佛从前地狱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