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之人真是段文举,不过他显然要谨慎的多,两人虽然在其左右,却看不着对方,这份法力能瞒得过两个无明境界的高手,道法起码压上一头。/p
和尚心道:不论真假,就算是真的,以一把匕首迟早得还给他,而且这幻阵中的魔物如何得知我们二人的事迹?果真能算的滴水不漏,那就说明段文举身上真有这么一把匕首,我竟然不自知。/p
他受伤之余,脑子似乎逐渐清明起来。/p
“哥哥你方才受伤了吗?严重不?”/p
和尚从来不说假话,却在此时心中有了隐晦,装作中气十足的说道:“没!我没事!”/p
段文举心道:你说这话殷宇全都未必能够相信,方才明明听到你喊叫着骂我,难道不是幻想做的怪?/p
“哦,没事就好,咱们须得想个法子出去。”/p
“什么法子?”/p
这法子是人想的,法明这话说的急,完全没经过脑子考虑,段文举不言不语,他坐在佛珠之上只顾用功疗伤。/p
不多会,段文举打破了沉寂,说道:“我听闻以前的强者说过,人间道善用变幻神通,这幻阵之中,能变作你我,而我们察觉不到,显然对方的神通在道消境界,甚至更高。”/p
和尚恍若未闻,自顾在佛珠上打坐,看那流着哈喇子的德行,便知道睡着了。/p
不过段文举是看不到他的,也感觉不到气息,若是语音,还可分辨是在身畔。/p
“法明!”/p
使劲叫了一声,和尚才悠悠转醒,神情委扉,似乎是因为之前的伤太重。/p
“叫我睡会,天塌了也没要叫我。”/p
说完再未闻声,段文举没奈何,只好自己站起身来,起身让半犼在旁,低声附和一句,半犼矮下身子,段文举便要坐上他肩头,忽而半犼诡异一笑,着力用手指『插』在其下yīn_bù位。/p
“啊!”/p
下阴乃人体死『穴』,鬼魂清气出入所在,那半犼一招击中,远遁开去,段文举吃痛,连声音也发不出,只刚才惊觉,不自主的那么一叫。/p
“难道自此损命?”半犼没自己安排始终寸步不离,此时站在身边良久的贴身侍卫,居然眼睁睁的叫人掉包,对方法力之高,可想而知。/p
不过现今骑驴难下,前路不好走,后退莫非还能有活路不成?包括人生,谁也无法回到起点,谁也无法预知将来,只能是『摸』着大概的生命轮廓,一步一步的掉进命运的陷阱。/p
调息良久,鬼脉仍是未通,不过看他神情倒是轻松了不少,口诀默念,半犼陡然重新出来,段文举毫不犹豫,一招打在他身上,果然又是假的。/p
如此三四遭,真正的半犼突然出现,身体被他连连击出数次,这才看出,这半犼是真的。骑在身下,闭目,让半犼代步,没过一会,周身阴风渐渐大了起来。/p
举目望去,早已出了方才的『迷』幻之处。欣喜之余,也暗暗吃惊,这冥海有来无回,不亏是黄泉。/p
巨石横在眼前,再也无路,叫半犼飞身而起,头顶风急,暗道不好,撞将上去,为时已晚,一人一犼,重新落在地上,头晕目眩。/p
此时此刻真是步步该灾,那巨石呈青『色』,上面模糊隐约有些许字迹,段文举心细,『摸』头之间,不意撇到。/p
落款:黄泉来无路,缘分合魂归。横款佛偈。此山状若莲台,上下参差不齐,倒是绝了。/p
昔日听闻人言常道:天神李靖有个哪吒三太子,闹海,生死后,幽魂无意间飘到此方,莫非他那时节便有我这等通天彻地的造化?/p
是了他前世是灵珠子转世,在娘胎里修炼事半功倍,真有这等道行也说不准。/p
苦笑道:“我若是把殷同喜弄成莲花样子,不知其余人如何想法,三头六臂,那绝无可能,我事先必然斩断他所生之物,此人天生正气,若不如此,只怕他一出世道法便跟我一般。”/p
打定主意,苦思冥想,不知该如何上去,若是从远方飞来,禁制太多,好不容易到得这里,说什么也要赌一把。/p
一个法天象地,登时眼如日月,庞大的身躯,遇阴风,拔高到六丈,再不能向上!/p
手上半犼抛上头顶,叠罗汉一般也是遇风便长,缓慢增长下,只三丈,被一物重击下来,上次吃过这亏,段文举立即蹲下,半犼狂怒一声,悍不畏死,对着那物抓了过去。/p
“不可!”/p
说时便晚了几分,巨大的半犼在巨物上,如付骨之蛆,不论如何晃动,总是不能给他丢下来,文举欣喜,正是时候,飞身上去,再无任何一物阻挠。/p
轻松的落在了“花芯”上,落地后,全无异样,眼前一幕却是惊呆了,满地的合魂草,茂茂密密的排撒开来,犹若人种。/p
“不才晚生段文举,今日要救人一命,借合魂草一用,日后必当答谢。”说完便要去摘。/p
“既然为合魂草而来,必然知道此间规矩?也罢,你将残魄放在地上挖个小坑,埋了它,自能活命。”冷不丁的传来这么一句。/p
难道不需要炼造?向空土地望去,灵气充裕,的确是用来补养魂魄的好去处。/p
段文举心思紧密,一拱手,甚是有礼的鞠了一躬,说道:“前辈说的规矩指的是何物,晚生不大明白,可能赐教一二?”/p
怎知那人大怒骂道:“死鳖龟,你娘没教过你知恩图报吗?这么简单的道理,猪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