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剑柄下,土壤黑漆漆的,在空地上隐隐感觉深不见底。/p
杨缺听到身后有石头击打的响声,本能回头,身后却一无所有,心里冷笑一声。/p
“咩咩···”/p
羊叫声打断了杨缺的思路,他径自走到羊圈,以其干净利落的手法自圈中丢出一只抽绪的羔羊,扔到刚才掩盖血八卦的稿草上时,那羊奇迹般的又蹦跳起来,却挣扎了两下,这才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p
三只边牧撒欢把只死羊拖来拖去。/p
杨缺没什么心思管他们,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又蹲下身子扒开地上的稿草,像是在检查什么,左瞧瞧右看看,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重新站了起来。/p
“看来该换一下新土了。”他自言自语说道。/p
一只两米五长,一米宽的双轮推车,绿『色』的油漆与铁皮受到颠簸的冲『荡』,剥落下来,没多时便推出一车粪便,每每要推出门的时候,总是在门前的稿草上停留片刻、/p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p
不过杨缺好像也不忌讳这些,推着一车粪便出了门,身后三只边牧撒丫子欢实的跑在丛林之中,不时在看不到的地方叫上两下,给寂静的后山添了几分活跃。/p
杨缺推到第三车的时候就站在地上累的气喘起来,满身的臭汗,坐在车上远眺。/p
“呦!这不是昔日的黑鳞大人吗?”/p
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在杨缺背后说了这么一句。/p
杨缺头也不回,笑道:“有何见教?”/p
“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带着火『药』味?我就这么让你厌烦?”/p
“富在深山又远亲,我又没钱,却不知你为何总是喜欢往我这穷乡僻野跑。”/p
那人脚穿一双运动鞋,身上意外的又是一身红衣,面容上微有胡渣,消瘦的身形中,左边的袖管居然是迎风而动的空袖袍。/p
“难道你不觉得你很有钱?要知道人都是喜欢钱的,不过有钱没钱分为两种。”/p
“何解?”/p
“一种是精神财富,一种是身外之物。”/p
“我看不见得吧?财富是假,这看守重任是真!红衣你全真教既然那么信不过我,干嘛还给我看这些?要知道我最近可真是被人盯梢了,老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p
杨缺如是说道,他现在的实力不比当年殷宇全的十分之一,全身的功力包括元神,都跟着地上血八卦的密不可分,也就是说,现在的杨缺其实是不自由的,但万一他一旦自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p
“你是因为没了底气吧?”/p
“也是!”/p
红衣一语说对,没有丝毫意外,这很像是曾经的他。独臂,受排斥,遭冷落,风光不再。/p
“以你现在的状态虽说没以前那种实力,起码也能自保,有什么大不了的,是最近谁上门找麻烦了吗?”/p
殷宇全,曾经道教闻风丧胆的人,别说是地府,就是天界也去凑了个热闹,能让他担忧的,肯定不是没有道理。/p
红衣耐心似乎没那么好,没等杨缺说话,自己走进屋中,在一架旧柜子上拿下来一瓶酒,好像习以为常的不客气。/p
“来两杯?”/p
“你自己喝吧,天这么热,喝不下去!”/p
红衣端出一盘羊肉,自饮自食起来,边吃边道:“行啊,没成想过了没几个月你这技术见长了,肉没那么硬了,看来我得多吃两天。”/p
“呵呵。”/p
杨缺干笑了两声心道:等这盘吃完了,你就知道好吃是怎样的吃法了。/p
一辆破摩托车带着两个满是油污的浑水桶,桶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在大老远都能闻到一种油污臭味,杨缺也不嫌脏,一溜烟的骑到了郊外的宝来饭店。/p
“这一天呐连剩饭残羹都有人惦记,真是什么人都有。”/p
一个带着围裙的老女人站在门外嘲讽道。/p
杨缺低着脑袋,“现在剩下多少了?”/p
那老女人肥宽的嘴脚上长着一颗恶心的黑痣,“还有半桶!”转身回到厨房,满带鄙夷的目光下看着杨缺把剩下的半桶残羹剩饭倒在车上的桶里。/p
“哎!我说你养的那几只羔子能成吗?听说天天死,人家都是为了图钱,你该不会想做善事吧。”/p
杨缺反问道:“不对啊秦阿姨,以往不都是三桶的,谁过来拉走了吗?”/p
“有的给你就不错了,怎么?这饭店是你开的啊?还欠着你了?你要就要,不要咱们就倒掉。”/p
老女人厌恶杨缺满身的臭气,捏着鼻子站的很远。/p
“不,不是,我是说如果能商量一下,记得给我每天剩下点就成。”堂堂无明境界的高手,若不是因为黑鳞,何至于如今要这般低三下四,也许这就是他改名字的原因吧。/p
“什么跟什么就商量啊!···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干嘛的不?···别的没有,咱们这里又不是开慈善,还每天得供着你?还是怎么着?···”/p
秦阿姨说话越说越难听,说到最后居然扯到了杨缺的媳『妇』问题上,杨缺始终低着头,最后灰头土脸的一顿骂,杨缺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唯唯诺诺的骑车就要走,眼前忽而闪过一个红影。/p
他没看清楚,心道:不能吧,红衣现在应该是大醉了。/p
他俩向来喝酒都是自己灌醉自己,对于红衣这个知己更是自信可以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