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就被对方一语道破,尴尬的杨悦琪直想就地蒸发,不过,想听她乖乖承认哪有那么容易,只听她委婉的解释道:“我没有不想面对你啊,我只是觉得,当初留下来的心愿既然已经达成了,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p
“那你当初留下来的心愿是什么?”瞿牧烜不依不舍的追问着。/p
“亲眼看着你的身体复原啊。”杨悦琪真诚的回他。/p
确认了杨悦琪还是很在意自己安危的,瞿牧烜心里便多了几分安慰和底气,心存期待的问她:“那倘若我的伤势一直都不见好转,是不是就能够留住你了?”/p
杨悦琪听着话音不太对味儿,忙警惕的瞪着瞿牧烜问:“你想要干什么?”问罢,忽的想起他床头日常都悬挂着一把佩剑,于是,不等瞿牧烜有所动作,她抢先一步凑过去,匆匆将佩剑卸下来,藏到了身后。/p
看着杨悦琪这一系列的动作,瞿牧烜不禁感到意外又好笑,打趣着问她:“我还没往那方面想呢,你那么紧张做什么?”/p
杨悦琪气哄哄的回他:“我哪儿知道你脑袋里会想些什么,把这个藏起来我心里踏实点。”/p
“我答应你不去做让你担心的事,你也答应我,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的外伤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有内伤呢,你就真的忍心对我不管不顾了吗?”瞿牧烜目光里带着渴求的看着杨悦琪,语气也是空前的柔软、脆弱,和往日里总是带给她温暖庇护的那个他,一点都不像,反倒更像是一个娇弱多病、极需被呵护与疼爱的小孩子。/p
面对着那么渴望被关爱的瞿牧烜,杨悦琪只差一点点,就想松口答应他了,偏偏在此刻,李殊晏的样子好巧不巧的从她眼前闪过,促使她的心肠瞬间硬了下来,不近人情的拒绝瞿牧烜:“其实……就算我留在这里,也已经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还不如……”/p
不等杨悦琪把话说完,瞿牧烜突然抢白道:“我不要你帮什么忙,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p
话突然被截了去,一时之间,杨悦琪完全想不到合适的话去回绝瞿牧烜,只剩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了。/p
瞿牧烜还是很了解杨悦琪的,知道她耳根子软,也坚信她根本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便趁在她心意未定的节骨眼,对她循序善诱道:“其实,他早在信中将你托付于我,希望我能带你安全离京,现在的你,再也无需担心受任何人胁迫,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离开这里,由我带你离开,好不好?”/p
其实,杨悦琪的内心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要她对瞿牧烜坦白的道出她的答案,终归不是件轻松的事。搁在以往,在遇到令她感到为难的事情时,她总是习惯性的选择逃避,但是今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干了,这一离开,或许她和瞿牧烜之间将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她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跟他做个了断,让他彻彻底底的断了念想,便垂首默默在心头斟酌了一番,慎重而缓慢的开口说:“我不知道他都对你交代过什么,我只知道,眼下的局面还远不是我跟他的结果,而我和你……”/p
预感到接下来的话,将会是对他们感情结束的宣判,瞿牧烜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在了一起,杨悦琪也忍不住随之而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在心里修饰了一番措辞,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没放下,其实,每次一听到别人说起你,我都会忍不住心口一紧,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难过,发现你受伤了,我更是会心疼的喘不过气,可是,不管我们之间仍有多少的不舍和遗憾,想要从头来过是绝无可能了,你明白吗?”/p
随着杨悦琪将本意表露的越来越清晰,瞿牧烜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在听到她最后一句问话出口时,他凄然苦笑着回答她:“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p
早料到想要说服他没那么容易,杨悦琪受挫的把脸暂时扭向了一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方转过脸,重新开口说:“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是任性撒赖就能解决的吗,其实你应该比我看的透彻,我跟你早就没有可能了,只是你一直都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p
她说的没错,他早就预料到他们俩的结局了,只是她怎么不想想,这样的现实,余生将再也不会有她相伴的现实,让他怎么去接受?瞿牧烜满心苦涩站起身来,牢牢抓住杨悦琪的肩头,将她拉至眼前,脸贴着脸问她:“是,我不愿意接受,我好不容易等到他愿意把你还给我,现在你却告诉我,我们不可能回头来过,你要我怎么去接受?”/p
从瞿牧烜扣在她肩头的手劲上,杨悦琪能够大致感觉出,他在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不清楚他的十指是什么感受,反正她是疼的脸都要变形了,但是因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和愤怒,所以任由他发狠的抓着,也不去挣扎,只老老实实的龇牙咧嘴的受着,弱弱的跟他打商量:“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p
瞿牧烜知道自己下了多大手劲,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看着杨悦琪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在心疼她的同时,也忍不住恼她,恼她为什么要把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给了另一个人,却又转过来劝他要接受现实!她不会不知道,他将这段感情看的有多重!她对他,怎么能够这么狠心?/p
他有十足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