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软全部都蹭在他的僵硬臂膀上,芮松年额角的青筋隐约的压抑着,他终究是一口不喜形于『色』的人。/p
芮芷兮却是狠狠的抓着芮松年的手臂,整个人半趴在床上。/p
“芮松年,你骗人!”/p
“你糊弄小孩呢,你还火我!”/p
芮芷兮的声音哽塞,小脑袋就那么抵在他的手腕处,那声你还火我,让芮松年的眸子一震颤,削薄的唇清浅的抿紧了些。/p
“没哄你。”/p
这个男人就是说话都是这样的简利,不会有多余的字眼,整个人都是硬生生的冷淡,硬邦邦的清冽,没有一丝丝的人情味儿,好像一个机器,按部就班深沉一望无际的大荒芜。/p
这片荒芜的背后到底是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因为那是还没人敢去的禁地,没人敢招惹的禁区。/p
他藏的很深,深不可测。/p
可是这三个字,没哄你,哪里能够入得了芮芷兮的眼睛,这么些年的在芮松年的跟前,没有说练得多聪明,那么政(客)的这些个东西,她还是知道些的,证据啊,白纸黑字的,怎么少得了。/p
咬着唇,眉眼漆黑,眼珠子倔强满满的溢出,“芮松年,你别想哄我,既然说不是哄我,那么你就录音,白纸黑字,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闹了。”/p
“好不好,三叔。”/p
说着女孩浅浅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撩意,还晃了晃他的胳膊,芮松年脚底下好似是灌钳般,沉的不像话,眸子里也是平静的沉浸下一片波涛。/p
这身三叔,让他的身形都怔了。/p
芮松年倒是不是不愿意给她这个证据,只是,这种把柄的东西,容易让人拿去做文章,在他的眼里芮芷兮不过还是一个需要冲宠的,哄的小姑娘。/p
“三叔。”/p
甜滋滋的嗓音,那般的娇软,女孩小手就抓着他的胳膊,即使他没有去握住,他也能感觉到那肌肤纹理的软嫩,触感是那般的好。/p
干涩的唇角,艰难的蠕动了半响,终于,在喉咙里发出一个声儿。/p
“好。”/p
那么一瞬间,芮松年被自己嘶哑沉闷的声音吓到了,芮芷兮也怔住了,愣住了,她是想要证据,白纸黑字,可从没想到是这样的快。/p
软软的身子被芮松年给放好都是呆呆的。/p
“纸笔。”/p
直到男人沉闷的提醒她的时候,话语间都是透着清冽的雍华,还有公式化。/p
芮芷兮恍若回神,手忙脚『乱』的这才去找纸笔,粉嫩的信纸,粉嫩的笔,递到芮松年的手里,芮松年的嘴角有那么一稍稍的松懈。/p
他这只手握笔可算得上是千金重了,可是还从没握过女儿家的笔,轻飘飘的,手里都浸出了几分的湿意。/p
抬眸女孩就耷拉着脑袋,眸子盯着他攥着笔的手,看着他,盯着他落笔。/p
落下一行:/p
吾芮松年落字如誓,此生绝不为芮芷兮侄女找三婶,愿与其相依为命,共甘共苦。/p
狂绢磅礴,握笔遒劲,风格洒脱,每个字眼都是那样的雄健活泼。/p
芮芷兮一直都知道面前的这人,什么都好,可是递给她的纸上的字眼,那么瞬间,就让她盈眶的晶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