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却回了一句:“老实说,我是打不过你的。”/p
我一点儿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骄傲,因为现在坐在这里治疗的可是我。只是对于他的自知之明,我的敌意又降了两分。当即回道:“你的空手道功夫也很少见了。”又对那医生道:“你还是给他看看吧,他的脚好像伤的也不轻。”说着,又指了指那地上的一堆血脚印。/p
那医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笑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还是坚持先给我涂完了『药』,又帮我绑了个绷带,嘱咐道:“一周以内,这只手千万不要用力。”这才抱起『药』箱,去给他包扎了。很快地,又进来了两个人,开始收拾地上的残骸,打扫屋内的血迹。/p
我估计又过去二十多分钟了。这期间我们没有再交谈,我也不好意思在他疗伤的时候提出要走。等到那医生和其他人离开的时候,我正想说要走,他先开口了:“她真的还好吗?”/p
“你对我都了解这么多,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状况?”/p
“她有没有提起过我?”/p
“跟我说过几次,不多,至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姓名。”/p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再说话,似乎不太想告诉我,他的姓名。/p
突然,他又道:“尔美的事,我很抱歉。我实在没想到最后会是那样的结果。”/p
他不提尔美也就罢了,这一提,我不由得生出一股恼怒来,立刻冷笑道:“这话说给我听有什么用?你应该说给她听去,不过她现在也听不到了。”/p
他稍稍把头抬起了一些,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话,继续道:“当时那那样大的赌局,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一家下注,我必须对那么多的投资人负责,只能暂时把她赶出去。但后面发生的事,实在不是我能预料的。”/p
我皱起了眉,有点不太相信:“暂时?”/p
“如果我真的想为难他们,你以为他们真的能悠闲地在那个小村子里藏那么久吗?又有什么渔业公司会在大半夜还用那么高的价格收他的鱼?”/p
他这两句话又解开了我曾经怀疑过的几件事。看起来,他的确还是私下做了不少事的。/p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了,不过一想到打渔的和辉,我又气血上涌了,开口道:“我还是不敢恭维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毁容和杀人是同样的罪过?”/p
“他是一个贼!”他的语气突然间又变得怒不可遏。/p
“贼?”/p
“那一年,他们才十二岁!他居然就想带着尔美离开我!”/p
我哑口无言,他却继续道:“况且,我给了他选择,只要他离开我的女儿,我不会对他怎么样!但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p
“选择?你给的这也叫选择吗?”我忍不住再次冷笑道。/p
他突然一手撑地,转过了身,朝向了我,然后指着我大声道:“对我来说,你和他都是贼!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要是你敢对雅美有什么邪念,我会让你变得和他一样!不!比他还惨!”/p
“哼!”我干脆也盘腿坐了下来,面对着那张想要吃掉我的脸,不卑不亢地道:“随你的便,这个老婆我是要定了!”/p
看得到,他那张脸因为这句话简直要烧起来了,如果不是他现在脚上包了个大绷带,我估计他又想跳起来再和我打一架了。/p
好半天,他的那股怒气才又消了下去,长长地一口叹气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略为平和的语气,道:“找一个天天打你骂你,把你当牲口骑的老婆对你有什么好处?”/p
“...”我有点吃瘪了,他了解得还真细致啊。不过嘴上依然不能认输:“这是我的爱好!管得着吗?”/p
他不再和我斗嘴,只是淡淡地道:“那就尽量对她好点吧。”/p
“这点不用你『操』心,我是个疼老婆的人!我可以走了吗?”/p
他挥了挥手,我站起身就往外走。/p
眼看着要走到庭院门口了,我转身又走了回去。他还盘坐在过道上发呆,见我回来,楞了一下,“还有什么事?”/p
我把手向后一指,“外面那辆车,可以送我回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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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雅美看见我用绷带掉在胸前的右手,惊愕的说不出来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想要抓我的手,却又不敢用力。/p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极为心疼地道。/p
“没什么,跟人打了一架...”我若无其事地一边回答,一边单手脱下外套。/p
“啊!”她又看见了我衬衫上的血渍,惊叫了起来。接着又看了看我身上,没有发现什么伤痕,然后便是愤怒地大叫道:“你到底跟什么人打架了?还不跟我说吗?这是谁的血?”/p
我往沙发上一坐,撇了撇嘴,看着她道:“你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