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鸢想着自己是这上林宫中唯一的西驰人,想起上林王子木子希对自己冷淡不耐烦的态度,她心中忽然绝望起来。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哥哥,想象着哥哥找不到她时着急担忧的样子,自己心里不禁发酸。早晨天刚蒙蒙亮十几个宫女便捧着新娘婚服和首饰佩饰进来了,她们给如鸢一件件地穿上新娘的婚服,描眉画唇,粉黛微施,一番打扮之后,那个常年累月都穿着单调的黑色侍卫服的如鸢不见了,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盛装的美人,一个令人心动的新娘。所有的宫女都感叹道:“公主简直太美了,咱们王子见了怕是要走不动路了。”
如鸢羞涩不语,生平第一次她这样盛装打扮,她惊讶地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心想原来我也可以这样美吗?这真的是我吗?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直到宫女在她的头上盖上喜帕她才回过神来。刚刚还沉浸在对盛装打扮的自己的欣赏之中,此刻的如鸢却陷入了要再次见到木子希的痛苦里,她实在不愿意再次见到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虽然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越礼和不尊重的地方,但是她总是隐隐觉得这木子希并不欢迎自己。这从他冰冷的面孔和毫无感情的话语里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事到如今,不是她不想见木子希就可以不见的,这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她必须要拿出勇气来面对他!
如鸢随着宫女和老嬷嬷向着喜殿走去,宫中张灯结彩,一片欢声笑语。同样盛装的木子希正站在喜殿的门口等着她,老嬷嬷将如鸢的手交到木子希手上,如鸢直感到一股寒流自手心传遍全身,她看了一眼木子希,眼神冰冷的木子希也在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如鸢好像在木子希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赞叹的神色,不过那神色转瞬已逝,时间短到如鸢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喜殿的门槛有些高,如鸢的婚服宽大,再加上面刺绣配饰非常多,因此迈那门槛时如鸢险些跌倒,情急之下她使出武功,轻轻一跃便落在了门槛那边。如鸢暗暗得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还是被身旁的木子希看了个一清二楚。木子希皱着眉头看着如鸢,如鸢急忙别开脸。丝绸喜帕虽然遮着脸,远处的人看不到如鸢的表情,但是身旁的木子希却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拜过天地和父母之后,如鸢便被送进了新房。木子希照例在外面喝酒待客,他一边麻木地喝下别人递过来的一杯杯酒,一边想着如鸢那出人意料的一跃和她脸上略显天真的笑容。本来如鸢快要跌倒时他刚要伸手去扶,但是却没想到她轻轻一跃便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怎么会在快要跌倒时穿着那样沉重的婚服还能那样轻而易举地跃过那么高的门槛呢?木子希想她的一只手被握在自己手里,若是她借助他的力量跳过来倒还有情可原,但是他的手上却一点都未感受到她手上传过来的力道,那么她就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跳过来的?!她会武功!?
木子希今夜的酒量出奇地好,他虽然被人灌了许多酒,但是他只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脑子却非常清醒。酒席散了,木子希被人扶进了新房。百无聊赖的如鸢正支着头看着快要燃尽的红烛发呆。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她急忙将盖头盖好,跑到床边端正地坐好。木子希将门“哐当”一声推开了,他对扶他进来的人挥手道:“去去去,都给我出去!都给我走得远远地,不许到我的新房附近来!不然我杀了你们!”如鸢心头一紧,两手紧张地绞着婚服的裙摆。看着木子希醉汹汹的样子,扶他进来的雷坦和另一个侍卫觉得好笑又无奈。心想王子这个样子要怎样和人家公主洞房呢?
把雷坦等人撵走后,木子希将门又“哐当”一声关上了,并且顺手插上了门闩。如鸢的心头随着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又是一紧,她紧张地要叫出声来,静默的房间让她浑身变得僵直。木子希眼神冰冷警惕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如鸢,此刻的他没有半分酒醉的痕迹。他缓缓地走到床边,一把扯掉了盖在如鸢头上的喜帕。如鸢身体向后一缩,眼神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如鸢的眼神让木子希更加确定她不是真正的伯萱公主!木子希心想我且逗她一逗,看看她到底是何种人物。这样想着木子希便笑着一把抓起如鸢的手,他摸着如鸢的手心,感受到这手心里因为常年练剑而长出的老茧。木子希心想这女孩子真的练过武功!木子希的手在自己手上一阵乱摸,如鸢又羞又怕。她闻见了木子希身上浓重的酒气,他故意做出来的yín_dàng笑容让她既厌恶又不知所措。如鸢眼中含泪,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料整个人被木子希一把按倒在了床上。如鸢惊叫了出来,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但是她的哭泣并没有引起木子希的注意,木子希脸上依然挂着可以做出来的“淫笑”,他将如鸢的两只手交叠按在她的头上方,腾出来的另一只手伸进如鸢宽大的婚服里摸了起来。他要确定这假冒的公主身上是否带着机密文件或者暗器。为了不引起如鸢的怀疑而刻意做出来的好色的样子真的骗过了如鸢,如鸢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冰冷。
如鸢虽然功夫不弱,奈何自己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始终大不过一个功夫比自己更胜一筹的男人。木子希仔细在如鸢身上搜查了一遍,他并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他这时才发现身下的如鸢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他放开如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