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那负手而立的男子微微一笑:“看来今日里,倒是扶桑让太子哥哥等候多时了。”
“不等!怎候?”子瞻反问。
“也对!”扶桑自嘲的笑笑:“如此等候,倒是扶桑怠慢了,不知太子哥哥有何贵事?”
这声‘哥哥’叫的很甜很是轻巧,似乎被这微风一吹就散了。
子瞻看了看天色,他那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开口道:“我们毕竟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不想为难你。”
扶桑嗤笑:“那太子认为何为不为难?”
“许给你一世安好的生活,你与你的母亲,远离皇宫永远别让父皇找到。”
突然,扶桑‘咯咯咯咯’的娇笑起来,那声音如翡翠相碰般动听:“我的太子哥哥呀!你不如直接说这是变相囚禁,不就是终其一生别想离开那个地方?你在怕什么?庆姨不过是你的借口!”
“闭嘴!”子瞻一向冷静的心思,却每每遇上扶桑总是烦躁不已,因为她的那份淡然并不是他所真正拥有的。
而他抬眼,原来她额间的美玉下隐藏的竟是那般美丽的朱砂印,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子瞻透过朦胧的月色,也能清晰的看到她额间的那抹鲜艳妖娆的纹样,这花美得就如她的人那般,少女的心、脱俗、洁净 、美丽,却又有道不出的神秘之意。
这花,他惊讶于它的美丽,但更惊讶于却是他不曾见过的花。
子瞻闭了闭眼,缓缓的抽出手中的长剑,这剑名唤‘秋月’。是他成年时父皇送给他的礼物,当日父皇对他说希望这江山能像‘秋月’一般在他手中延续下去。
可如今眼前却多了个女子,多了个连母妃都深深喜爱的女子,让他为之嫉妒的女子,他同父异母却神秘异常的妹妹龙霓裳。
看着子瞻的动作扶桑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藏在袖中的手因激动微微颤抖,她真是好久好久不曾打架了,就连血液中的暴力因子也在颤动。
子瞻轻叹口气“我只好得罪了!”
此时静下心来的子瞻倒又恢复了第一次与扶桑相见时的那种淡然,手中的长剑竟发出几声低低的剑吟。
听得那声熟悉的剑吟扶桑倒是惊讶的挑眉,多看了眼他手中的那柄长剑。这剑她认得,这是母亲屋里的那柄长剑,上头还刻着龙君离的名字,十年前被她送人了,没想到当时所谓的故人之子竟是子瞻,庆怀的孩子。
扶桑心中了然,也许十年前他们就早已料到如今的这一幕,但是这架还是必须得打的,所谓人生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打不相识嘛!
扶桑还是不忘口中激道:“呵……子瞻,我想你无非不是在想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我的娘亲吧?借口这只是纯粹的借口!你不就是怕我抢了你的皇位!因为我们大唐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女皇!所以你怕,你只是在怕!”
“够了!闭嘴,我叫你闭嘴!”说罢他猛地一剑朝扶桑刺了过去。
扶桑挑眉侧身躲过,足尖轻垫越上身后屋顶的雨檐,与站在大树枝丫上的他摇摇相望。
看着他赤红的双眼,扶桑也不竟握了握双拳,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场战伐,这是个她不能小看的人,因为他可是龙君离培育出的继承人,这个国家下一代的天子。
所以扶桑必须打破他的骄傲,打破他所有的骄傲!
因为大唐这个骄傲的帝国并再不需要一个骄傲的帝王,该骄傲的只能是他的臣民,为了大唐能拥有一个英明的君主而感到骄傲。
凡事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纵观历史如果他只知一味的骄傲,一味看中血脉的贵贱之分,那么如今强盛的大唐必将在他手上走向衰亡。
风起云涌,黎明之前最浓重的黑暗,微风早已不在,雨檐上那狂烈的风吹得扶桑衣蹶飘扬。
老天也似有所感,浓密的乌云层层的向下压来,感觉天也似乎低低的往下压迫,风吹得这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似有浓重的血腥从风中传来。
看着这凛冽的天的一瞬间扶桑心脏猛地一抽,有所明悟。
风!风中夹带的东西,那味道?
水……是水!扶桑心里不禁默念道不会错的!是水,这些年来那隐隐约约的感觉还有那日在庆怀的寝殿感觉,那是对水的感觉。
闭着眼睛。
不会错的,那隐隐流动的生命气息……水!
这突如其然的明悟让她体内的内力猛地暴涨,没有人注意到在她闭眼的瞬间,她的整个身子竟微微浮起了半指节的高度。
扶桑心中冷笑h然如此,子瞻就让我打破你所有的骄傲吧!
双手微抬,没有任何灵动的招式,扶桑只是霸道的以体内那澎湃的内力为轴心猛地向他攻了过去。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
两掌相贴子瞻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扶桑,他看清的只是那双漂亮的凤眼及那额间越发的妖艳的朱砂印,随即身体狠狠一震像断了线的风筝那般飞了出去,半空中猛地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液,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一掌完胜!
而扶桑脚下使力的那建筑物却轰然倒塌。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整座皇宫,太后震惊的从床榻上坐起,惊慌失措的叫着念儿的名字,但空旷的大殿只剩阵阵回音,及外头呼啸的风声。
整个高手齐出一时间可以称的上是兵荒马乱,不多时雨散了风也停了,那微羞的太阳从那渐渐散去的云层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