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锦安低声一呼。
赶忙扶住她的身子,那通红的血液透过那轻薄的面纱渗了出来。
“没事……我没事儿”扶桑靠在锦安怀中,轻轻的咳了几声,那压抑着的咳声,似压得锦安的呼吸也很是困顿。
这时车厢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绿衣,悄然搭上扶桑的手腕,眉头微皱心中震惊!
这是,她体内怎么会有这样一股力量,透着这股寒冷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德夯湖!
那个神秘无比的德夯湖!
那辆漆黑无比也风骚无比的马车,在那抹绛紫色身影消失的瞬间,在大唐百姓的目光下缓缓驶入皇宫之内。
这时,一座阁楼之上倩影转身,一扇窗户悄然关闭。
那张脸,如果是扶桑看到一定不会忘记的,不是别人正是凤栖楼里的小桃,那个救了锦安的小桃。
但那女子就是令她深深不喜。
霓裳宫之内,龙君离静静的立于扶桑床榻旁,看着那熟睡的倩影,本就不胖的身子经过这几个月的奔波显得越发的消瘦,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身为父亲,因身份的缚束,肩扛的重任竟觉得不曾半点帮到自己的子女。
怀苓宛。
锦安看着那靠在床榻上的丽影,肌肤苍白毫无血色,那单薄的皮肤下细细的血管微微可见,这就是那个痴情一生的女子。
庆怀侧头,看着那个逆着阳光站在光影处的男子,高挑的身形,俊逸的脸庞,论容貌气度丝毫不逊色于她家子瞻半分。
这个叫锦安的男子绝对配的上这大唐的明珠!
在死之前能看上一眼她的夫婿她已是十分满足了。
“庆姨!”锦安躬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后辈礼。
“坐吧。”庆怀抬手指了指榻旁。
庆怀抬眼直直对上锦安的眼眸,锦安一惊,这双眼眸,这双眼眸内的智慧丝毫不亚于夫人。这个女子,这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竟会有这般深邃看透世间的眼眸。
庆怀看着锦安惊讶的表情轻声一叹:“我虽不懂你们习武之人,深奥武学,但我这颗心是静的,这一生我都用这颗心静静的去守候一个人,早已看透世间。”
看透世间!
锦安一震,不敢相信的微微握了拳头,看着庆怀掌心中那悄然出现的那团绿色水球,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微颤。
这是,这是悟道者才有的能力,她竟参悟了天机!
不敢相信!
简直是不敢相信。
“你不用惊讶,我不会任何武学,这只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将死之人的冥冥感应罢了。”说罢,她掌心中那团碧绿水球悄然散去。
锦安深吸口气,平静了心中翻滚着的惊讶,眼眸中是无比的崇敬,如果不是这个皇宫困了她一生,以她这般的才情和智慧,必定不亚于叶园里那位尊贵的夫人。
可是她为了她所追求的,甘愿当着落花红泥!
庆怀一抬手,那抹碧绿又悄然凝聚,越发的紧实,她的脸色也越发的长白。
“您这是干嘛?”锦安从榻旁震惊而起。
“我只想最后给那孩子留点东西,护她平安罢了,冥冥中我感觉到这今后她必有一劫。”
直到走出怀苓宛锦安还是深深的处于震惊当中,这世上除了他的父亲,他从未佩服过任何一个人,这今日相见,这个柔弱的女子让他深深明白,这世间还有这么一种无私无悔的爱。爱他胜过爱她自己,爱着他所爱的一切。
锦安回到霓裳宫内,只有在外头坐在阶梯上安静发呆的兮灵和无聊透顶的包子,屋内扶桑正在熟睡。
只是梦中不知梦见了何事,眉头紧皱唇瓣静静的抿着,睡得实在是不安稳,在这期间绿衣和十七过来看过一次,还是无奈叹气,最后恋恋不舍的十七还是被石绿衣给带回塔中。
锦安从怀中掏出那颗碧绿的珠子,那里头所蕴含的庞大生命气息就连他也不禁暗暗心惊,轻轻捏开那紧闭的唇瓣,一个推力碧珠滑入喉间。
昏睡中的扶桑,只感觉到体内那两股纠葛不下的内力,随着突然一股碧色内力的注入,缓缓的平静下来,那从离开南疆开始一直在体内絮乱不已的那股内力,悄然安分,但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丹田那处它的存在。
眼眸轻颤,接着便是锦安那焦急的呼唤!
唐历一四一年冬至之后的十二月初一是唐国除夕之前最为重要的日子——唐庆!
这一日,是百年之前唐国成立的那一日。
这一日必将举国欢庆。
随着扶桑回宫,一向冷清的大唐皇宫内多了几份快活的生气。
十二月初一,整座皇宫之内张灯结彩,宴请百官,这是大唐百年间留下的习俗,每到唐庆之日必将宴请百官。
然而在大唐之内,民间的欢庆比之皇宫更加的热闹非凡,身体渐好的扶桑早已找了一个借口,说服龙君离,偷偷溜出宫外玩去。
至于为何说要偷偷溜出?那是避免被龙君悻逮到,致死不放。
如今太子子瞻不在,她又偷溜,太后皇后早就归西,庆妃的身子越发的不好,龙君离时时刻刻都在陪着。
那么晚宴间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龙君悻手中,谁叫他闲的慌。
怀苓宛。
在这热闹非凡的日子里,怀苓宛内还是那般的冷情,只是那院中的花草,在这不符合花开的季节里越发的茂盛。
院外是厚厚的积雪,院内花开入春。
庆怀闭着眼,神情上是毫不掩饰的满足,因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