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一声娇喝!
一骑红尘妃似天际而来,两人双双策马奔腾,红衣蹁跹举世无双!
这一路行去倒是万般顺利,扶桑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秀眉微皱似有不少疑虑。
他俩自那日从长安出发至今已是将近数日之久,这一路之上两人虽不成大张旗鼓但也没有过多掩饰,但这一路之上却是颇为奇怪的是却是不曾遇到阻截。
扶桑停马,看着这四处的山林,那些熟悉的情景渐渐从眼前闪过。
很多年前那场厮杀,很多年前那个少年,很多年之后如今已经悄然立于她的身侧,安然守候不离不弃。
锦安看着扶桑眼中那似回忆,似快活,似惋惜的目光,眼眸微闪。曾经那些猜想,曾经那些疑惑一闪而过,突然心中有些明了,但看着此前这似乎十五年未曾变过的情景,也是嘘唏不已。
当年那一次意外出门,那一眼相对,到之后的日日思念,到十五年后今日的生死相候!
扶桑解下身侧水袋,打开轻轻的灌了一口,侧身递给身后的男子,那甘甜的水缓缓顺着喉间留下,唇齿间还留有她的馨香。
锦安低头,两人目光不由自主的交错在一起,相视一笑,但锦安那眼眸中的火热,叫扶桑有些羞涩的移开了眼眸去,扶桑惊搅手间那方白绢,贝齿轻咬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决心开口:“那年深雪之夜,谢谢你——阿锦!”
那一年,锦安一震,眸光微闪。
“你知?”这声音有些许颤抖。
扶桑轻轻楼上锦安腰间:“阿锦……如果我说出来你可会有些害怕?”
锦安摇头,反手轻轻搂过那柔软的腰肢。
扶桑开口,看着眼前的景色,当年一睁眼就是这般熟悉的场景,记得那时也如这般,这林中的扶桑花如繁星点点开得正艳,纯白的雪,声音有些轻柔似从天际传来。
“我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是这天地间一缕孤魂。在前世有人说我命格太硬,克亲,在我还未出生之时我的生。便死去,那一世,没有亲情更没有温情,悄然死去也没有任何执念,可是睁眼我便来到了这个世间成为婴孩,看到了你。”
泪不知何时落下,有些温热,那带着厚茧的指腹从眼睑下轻轻抹过,有些粗糙有些痛。感受着那指尖的温度,扶桑的泪水不知觉间流的更加的凶猛,倾身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之上:“人有再生之命!阿锦,你信吗?”
“我信!”这是毫不犹豫的开口。
锦安眸光有些深远,看向远方那处遥远的天际。
若仔细看去,那处正是遥远南疆之巅、雪原、天山的方向!
有些东西在心口隐隐浮现,但那似乎又是在他生命中不曾发生过的事情,老头曾说这他一世,注定天赐的因缘,天定的劫数!
轻拍怀中的女子,轻声安慰:“这一世我们相携看尽这世间繁华可好!”
这声音有些哑了,但却是从未有过的轻灵俏皮,似又如释重负。
扶桑哑然抬头,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不自觉微笑出来:“那是必须的!”
看着远处天际,再过一个时辰路途,他们就可以回到园中,想到已与母亲分开一年时光,扶桑心中很是想念。
在那温热的胸膛上狠狠的细一口气,稍作休整,这数日之来他们日夜兼程,几乎吃喝都是在马上度过的。
本来如此锦安是异常担心扶桑的身子,不能承受这般奔波劳累,没想到这回还是小看了她的耐性,女子当如男。
看着这景色,扶桑眼眸一动,鼻头轻吸。这味道虽然很淡,但在静下心来的一瞬间她还是敏感的闻到那一丝寡淡的血腥味!
抬眼细细看向四周,那些几乎微不可见之处,总有几抹痕迹,这些人处理的很好。
和锦安相视一眼,这一路之上必有人在帮着他们。
这人呼之欲出,是他没错。
锦安搂过扶桑腰际,言语中似乎是深深的无奈:“这一次,我们有承了他的情,也欠了他的情。”
扶桑微呀:“阿锦!你这醋罐子难道你不吃醋?”
锦安无可奈何,抬手往扶桑脑门间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声音很低:“待到今后真相大白,他是你哥哥,再说你这般女子这世间会有哪个男子不喜。”
扶桑扑哧一笑:“原来你吃醋还得看诚!”
这雀跃的娇笑似百灵鸟般轻快动听。
起身翻身上马。
一缕红尘往远处远远扬去。
叶园外头,老关不时踮着脚张望,眸间似有忧色。
终于远处两匹骏马远远奔来,面具金银花色斗篷,一袭红衣。
就这么的一眼,却是那般的绝配。
望着那远处站在门前等待的女子,仿佛又回到那一年前她出门相送的场景,下马,一头扑进眼前女子怀中:“关姨,我回来了,桑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扶桑抬头,看着眼前眼眸微红,在这一年时光中鬓角前已生出几根银丝的女子,她……为何变得这般憔悴,沧桑!
红唇轻抿,嗓子不自觉的颤抖:“关姨,我母亲可好?”
“夫人?”
老关抬眼看了扶桑,低头一叹:“先进园子里说吧!”
扶桑转头看向四处,人影微动,瞬间了然。
这族中之人必然已是出动,如今就差和这园子撕破脸皮了!
刘玥!
想到此处扶桑不自觉紧了袖中指尖,指甲入肉那是生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