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一惊,起身扯动伤口,便看着那扶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昏厥在地上,一谭殷虹血色,刺痛了他的目光!
“扶桑……”
轻轻扶起她,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女子,那如蒲扇般黑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嘴角一抹殷虹。
白隔摁着自己那腰间处汹涌流出的鲜血,看着怀中的女子,心很痛,他的心很痛非常痛。细长的指尖轻轻抚上她嘴角那抹鲜红,看着那苍白紧抿的唇瓣,心中莫名一震,低头!
却在低头的刹那,心中一紧转至那饱满的额间轻轻一吻。
那日那男子转身一刻,他终于深深明白为何她唯独倾心于他,那一刻相比于他,他自己的确不如。
那份爱,似乎一眼便是地老天荒。
寒,扶桑只觉得浑身上下异常寒冷,心似乎已渐渐空去,喉间异常干涩,这时嘴角一滴微湿的液体悄然滑过,有些甜苦,那是草药的味道。
眼皮好重好重,似乎被灌了千万层的铅水,耳边是谁在低低轻语,脸庞有些软绒绒的毛发滑过,脸颊处一阵丝滑的温柔。
浑身的触感渐渐回归,胃部一阵酸涩的抽痛,然而最剧烈的疼痛来自她的臂膀,那处若不是锦安早就被刘玥给硬生生废去。
锦安?
心,猛烈一阵抽痛,他!他在哪里,他说他会一辈子守着她护着她爱着她的。
似乎锦安指尖那抹温暖还留在她的发丝之上,似乎那曾经夜里轻声的低语还萦绕在她的耳间久久不散。
“阿锦……”
猛然坐起,抬眼刺目的光刺得她眼睛微咪,眼前一个庞大模糊的身影,待到聚焦:“包子……”
包子低咽一声,那绿豆大的黑漆漆眸中泛满泪花。
白绒绒的大脑袋轻轻的蹭着扶桑的颈间,这时身后脚步声轻响:“醒啦?”
那抹开心还来不及花开,生生僵硬在脸上,浑身一震扶桑低头不语。
她不相信,那一定不会是真的!
白浮眼神一暗,走近扶桑身前,手中是晶莹剔透的水果,递致她的眼前。
扶桑默默接过,细细的吃了起来,但却是那般的不言不语。
“你至那日突然清醒之后你足足昏睡了五日。”
“五日?”
扶桑一惊,那不是锦安跌落那崖间足足五日?手中水果掉落。
还未起身,身子就被人轻轻按住:“那山崖之下便是黑潭,深不见底,你别去了找不到的!”
“不……”
刹那扶桑情绪彻底失控,尖声尖叫了出来:“不,不!我不信!不信!他会活着的,他会活着的。”
“扶桑!你想清楚,那是黑潭落崖下的黑潭,那是和我们南疆天山并存的一处存在,你如何找得到!”
扶桑浑身似突然失去了力气,跌倒在白浮身上,反手搂过那仅剩的温暖,低低的呜咽:“为何这般?为何这般残忍?”
那一刹那白浮的双手,白浮的心都是悄然一颤,心中那抹最为柔软的地方被轻轻一触,这是第一次的拥抱,可那一刹那的心悸,却让他感觉到了一抹温暖,一抹如白百花那般的温暖。
不知为何,为何会想到了白百花!
心尖而一颤。
怀中响起的是她虚弱的话语,轻轻柔柔的话语,却全部都是她与那个男子的所有。
他输了,输得非常彻底,也可以说是不曾赢过。
紧紧抱着那柔弱的身子,享受她即刻的乖巧。
扶桑静静伏在白赋中,眸色渐渐深红里头那寒光一闪,又被她深深隐藏。
这时本是春末入夏之际,天间却下起了纷纷扬扬白雪,那呼啸风声侧骨的从那洞口处吹过,扶桑毫无感觉,却是那般呆愣的坐在那处,寒风扬起她的发丝,满头白霜却也不觉。包子有些忧心的靠蹲在扶桑身后,眼眸中满是忧心。
正在这时,一身黑衣的白浮从那白茫茫的风雪处走近,在雪地之上那黑色格外显眼,看着那般呆愣的扶桑深深皱眉。
走近,不由分脱下那身上的黑色大毡子,紧紧的裹在扶桑身上,低声训斥:“你好好的看看,看看这外头的雪色,他不在了,锦安他不在了知道吗?你给我醒醒!”
扶桑渐渐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在的,我感觉到他在的,他一定还活着!”
肩头被紧紧捏着,很是疼痛,那剧烈的疼痛让扶桑深深皱眉:“白浮,他在的,一定是在的。”
白浮看着那肩头溢出的鲜血,浑身一震,松了手,心尖而却是像被狠狠的扎了一下,手似被那鲜血狠狠的灼伤。
异常无奈一叹:“桑儿……走吧!我们走吧!去你要去的地方。”
看着那呼呼风雪,扶桑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大毡子,看向远方风雪处,心中默念,锦安我等你侯你。
等候你的回来。
开口。
“那药可解了没?”
“老关已安心让夫人服下,我已代为告别,你父亲到了安镇,与你母亲一墙之隔,如今只剩洛果。”
“洛果?”
扶桑紧了紧手心,汲取这大毡之中那关于亲情的一抹温暖,看着白浮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一直说不出口。
最后反而深深一叹:“白浮,我们去南疆,去南疆吧!去见你的父亲。”
白浮一愣,他没想到。
但他觉得就算她飘落天涯海角,也不会希望去南疆。
“你确定?”
“对,去南疆,见你的父亲,还有洛果还有那些关于我母亲的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