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强、张小花回家了，牛艳琴独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p
“川子，晚上炖个排骨汤，再放一些海带给里面。”张小花对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王川说。/p
“好的，妈！”王川应了一声，就匆忙从冰箱拿出了排骨，并放入水中解冻。/p
“女儿，新房子装潢的钱，向你公公，要到了没有？”牛强一屁股坐在牛艳琴斜对面的沙发上。/p
“你说呢？”牛艳琴两眼死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地说。/p
“看来有眉目了，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牛强笑着说，起身在客厅的大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打开一瓶，放在牛艳琴面前的茶几上，自己随手也打开了可乐，并喝了一口。/p
“生什么气呢？我找他要钱，那是理所当然的，敢不给我！”牛艳琴还是两眼死盯着屏幕。/p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钱是对的，但也不能说是理所当然的。”牛强有些听不下去了，就说了牛艳琴一句。/p
“什么呀？我嫁给了他儿子，图什么呢？为了这一套房子，川子还给他们写了承诺书，农村那些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才拿来八万块钱。”牛艳琴把手机重重摔在茶几上，拿起可乐，咕噜一下就喝完了，继续说道：“还是我跑来跑去的，跟开发商都磨破了嘴皮，搞了好几个星期，才买了套房子，不就是两室一厅，有什么呢？养不起儿子，还娶什么儿媳妇，干嘛啊？”/p
张小花从里间换衣服出来，父女俩说话，她都听到了，她笑着对牛艳琴说：“你真行！你爸为你新房子装潢的事，拉下老脸，跑到霸王村没有搞定，老妈我在家里接待川子他妈，也白忙活了，就你这丫头片子，公公上门来看他孙女，就一会工夫，就拿了下来，厉害！”张小花说完，还给牛艳琴竖大拇指。/p
牛艳琴臭着脸，看看牛强，牛强忙赔笑说：“是的，厉害！你妈说的没错！”/p
“姐，你太过分了！”牛进突然来到了客厅，冒出一句话，把牛强、张小花，还有正在暗暗自喜的牛艳琴，都吓了一跳。/p
“我同学她哥，在外租房子结婚，还每月给她爸妈钱。”牛进从客厅的大冰箱里，拿出一支冰淇淋，边吃边继续说道：“我同学她嫂子，经常来学校，给她带好吃的——人家可好了！”/p
“小屁孩，你才多大？知道啥？”牛艳琴两眼瞪得好大，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牛进就骂道：“滚回你房间去！”/p
“你就是过分了——姐夫他爸来，我在里间，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牛进吃了一口冰淇淋，大声说：“我都十五岁了，才不是小屁孩呢！”/p
“你……”牛艳琴气得要哭了，张小花站起来，半拉半拽，把牛进送进了里间。/p
“你这孩子，不要乱说，你姐夫还在厨房里呢！”张小花轻声对牛进说。牛强也进来了，指着牛进骂道：“混小子，你怎么知道大人的事呢？以后不要瞎说啊！”/p
“我才不呢！就是姐不对，以后我要是像姐夫一样，那还过啥日子啊？我不准我老婆找你们要钱！”牛进气鼓鼓的，一头栽倒床上。/p
牛强、张小花又好气又好笑，才十五岁的小男孩，就说以后娶老婆过日子的事，不过，这孩子这么一说，他们俩也陷入沉思。/p
晚上八点多，王大海才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家，金华合上书本，说：“怎么搞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没有接到张二宝吗？脸色这么难看！”/p
“……”王大海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就不说了。/p
“吃饭吧，我还在等你呢！”金华到厨房热饭去了，王大海站在原地，呆呆发愣，儿媳妇要钱装潢新房子的事，他怎么跟老婆说呢？/p
“大海，来端菜呀！”金华在厨房里喊王大海。/p
“哦……好，好的。”王大海有些心神恍惚，似乎不敢看金华。/p
“张二宝，还要坐牢吗？怎么不给接呢！？”金华边走边说，王大海端菜，在前走，金华紧跟其后，端着饭，一起来到了外间。/p
“张二宝，接回了！”王大海扒了一口饭，说道。/p
“接到了，还阴个脸，干嘛？”金华噗嗤一笑，“是不是被监狱里的警察训了一顿？”/p
王大海看看金华，夹了一下菜，没有说话。/p
“难道真的被警察训了！？”金华差一点呛饭了，赶紧扭过头，打了一个喷嚏，还笑着。/p
“什么呀？我被你那个没有出息的儿子气的！”王大海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就要点着。/p
“等等，你什么意思？那个儿子，是川子吗？你到川子家去了？”金华站了起来，一连串地问王大海。/p
“我和张大柱接回了张二宝，到盘口镇时，我看时间还早，就去看囡囡，你儿媳妇盯着我，要钱装潢新房子！”王大海看看金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p
金华气得脸色煞白，问道：“你怎么回答她的啊？”/p
王大海抽了一口烟，说：“我能怎么回答她？我就说我回家跟你商量！”/p
“商量什么？我上次不是在她家，跟她妈妈说了啊，暂时拾掇一下，囡囡还小，等几年再装潢，听说新房装潢，味道重，对孩子也不好——王川怎么说呢？”/p
“王川，他能怎么说？抱着囡囡回里间去了。”王大海又抽了一口烟。/p
“唉！真是窝囊，一个大男人，对家里一件大的事情，屁都不敢放一个！”金华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