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是邪恶的吗?”战旗的尖端犹如一柄利剑,黑子被一股难以言喻的霸气震慑得一动也不敢动,它相信只要自己有稍微出格一些的举动,下一刻那锋锐的尖端必然会刺入它的眉心。/p
没想到觉醒了的圣女竟然有着这种程度的霸气和威慑力,她只是站在黑子的面前而已,就已经让这条存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感觉到了压力。/p
少女的脸上古井无波,她祖母绿般璀璨的双眸之中除了闪烁着淡淡的辉光之外再无其他,老谋深算的黑子甚至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跟先前她那一副傻白甜的经典形象相去甚远,就好像一个lv1的小兵忽然一跃成为了lvss一样。/p
“锵……”银白色的尖端又向前逼近了些许,似乎只要黑子一直不说话的话这种近乎拷问一般的行为就不会停下,与其说这是在提问,倒不如说是对承受能力的一个考验,在这种危险不断逼近的情况下,就算是黑子都感到心惊肉跳。/p
“不、不是……”沉默许久,黑子从圣女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变化,她就像是一台无情的兵器,只会冷冰冰地执行着早已设定好的动作。/p
“唔?”黑子的回答让贞德的眸子中出现了些许不同的光彩,但那威胁着黑子的尖端却依然没有退去。/p
“我是这个家伙的同伴,我跟他共享同一条命,如果我死了他也会活不下来的!”这种时候黑子可顾不上扯谎的下场,羽生孝出事了它必然逃脱不了,但它出事了羽生孝却只会过的好好的,但在眼下这种情况它有可能将真相说出口吗?/p
怎么可能,除非它是轻视性命的亡命之徒,不然在这么明显都能看得出来圣女对羽生孝有些奇怪情愫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要想办法把自己跟羽生孝绑在同一条船上才行。/p
“骗子。”然而贞德却识破了黑子的谎言。/p
什么,怎么可能,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p
黑子大惊失色,“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p
它真的很担心眼前威严迫人的圣女大人真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一旗子戳下来,那它真的是想找地方说理都没办法了,羽生孝昏迷不醒,除了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羽生之外,谁能为它证明?/p
“不过算了,你确实不是邪恶。”然而就在黑子惊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圣女却忽然收回了那杆犹如利刃般悬在黑子脑袋上的战旗。/p
“呼……”感受着致命的威胁远去,黑子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就差那么一点了,就差那么一点它就要步那条巨大黑蟒的后尘,被焚烧成灰……/p
嗯?那条黑蟒?/p
黑子忽然醒悟过来,拼了命地伸长脑袋在帝孚日城堡内张望,那条巨大得遍布了整座城堡的蛇躯已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地燃烧过后残留的焦炭的痕迹,吉尔斯这个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p
这下子……麻烦大了……/p
黑子的脑袋上顶着几根黑线,就算是它都知道眼下既定的历史已经出现了变化,吉尔斯元帅居然死在了9月21号,这可是颠覆历史的大事件啊,也不知道主观世界的历史会不会因此出现变化……/p
“你要找他吗?”贞德抖手,手中的旗帜在空中飞扬,银白色闪烁着辉光的尖端直指被摧毁了大半的主堡,在主堡顶端的穹顶上,那里是少有的没有被黑蟒庞大的身躯摧毁的地方,此时一道孱弱的身影被悬挂在顶部的眺望塔边上,顺着风左右摆动的样子就像是晴天娃娃一样充满了喜感。/p
是吉尔斯!/p
黑子瞳孔猛地一缩,就在它以为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想到贞德居然给了它这么大一个惊喜。/p
吉尔斯浑身上下像是焦炭一样黑漆漆的,不过却没有性命之忧,表面的那些物质其实只是黑蟒烧焦之后留下的痕迹,他就像是往烧了几十年的锅底上蹭了一轮而已,弄得一身漆黑。/p
隔着遥远的距离,黑子可以感受到吉尔斯的身上还有游丝般微弱的气息,这家伙也就是看上去滑稽了一些而已,生命特征倒是一如既往,甚至比羽生孝他们在地牢里遇到他的时候还要更加强盛一些,显然被阿萨谢尔附体的过程对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处。/p
“你没有杀他啊!”黑子大大地松了口气,要是吉尔斯真被贞德给杀了它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看来先前的攻击声势浩大,但只是将阿萨谢尔处决掉之后就停下来了,后续的攻击并没有波及到元帅本身。/p
“他只是个被撒旦蛊惑的可怜人而已,杀了他对我对这个国家都没有好处。”贞德伸手一顿,手中的战旗直直地卡在身旁遍地的废墟之中,她来到羽生孝的身旁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羽生孝伤痕累累的身体,“而且我并没有审判的权利,就算吉尔斯最终还是会受到审判,但那也不该是我来做的。”/p
圣女的眼神之中忽然出现了些许的落寞,她抬起头遥遥对着吉尔斯点了点头,“再见了,吉尔斯,愿你的未来能够充满希望的光辉和吾主的庇佑。”/p
说罢,贞德抱起羽生孝向着破碎的城墙之外一步一步地远去,小小的身影还不够羽生孝胸口高,但抱着羽生孝的她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好像手中抱着的只不过是个稍微大号一些的绒毛布偶。/p
随着贞德逐渐远去,那杆深深插在废墟之间的旗帜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分明璀璨无比但却